苏挽想,若她真的只是十六岁,可能真的会非常爱他,可是她不是,她心态快一百岁了。
齐洛很快抛下了树藤也随即跳了下来,落地时身形一个踉跄好久没缓过来。苏挽忙上去扶住他,“你怎么跟小孩似的,你坐着先。”
齐洛听着她关系的数落也不反驳,顺着她的姿势坐在了地上,地面有腐烂的树根跟树叶坐下去虽然软软的但很恶心,周围也有股陈旧的腐味,也就他们还能在这里环境下亲热一番。思及此,他不由身体不禁微微发热,所幸这地方光线不足她也没回头看他。
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上面断裂掉下来的树枝最多,苏挽把它们收集起来,三根作一台够踩住不易断插进泥壁了,泥土不结实有点松,她便狠狠的用力把它们打进去只余下够踩的一点,大概两尺一个树枝台阶,五米大概插了七个,有树藤系在腰上苏挽也放心了不少。
等一系列做完回头便对上齐洛专注的目光,如同黑夜的人在注视倒影在河面上的一轮月,仅剩的一抹亮光。她是他心中的明月?苏挽哑然失笑,她怎会有这种想法。
“我去上面等你?”苏挽指了指那简陋的‘台阶’。
“好。”齐洛微一颔首,简单的一个字蕴含着浓厚的感情。
苏挽其实心中有些激动,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做,为保险她还是系上了树藤。等真正爬上时苏挽才发现并不是只有看着那么简单,她骨架纤细又没干过重活典型的手无缚鸡之力,而这不仅仅需要腿力还需要臂力,她必须有三点稳稳的才敢进行下一步,等到最后一节还剩一尺多她咬咬牙猛地跃了上去。
“咔嚓——”刚才她踩的那一节树枝断了,幸好她已经爬上来,不然掉下去也得摔个骨折。她平躺着喘息缓了一会,不敢相信自己撑过来了,难以言喻的兴奋使她爬在缝隙往下瞧。
“阿洛阿洛!我上来了!”她第一次兴奋得跟小孩子一样有些自得的分享自己的喜悦。
下面昏暗可苏挽还是能清晰的看见齐洛脸上纵容宠溺的笑,“阿洛一直相信你可以的。”
苏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解掉腰肢上的树藤重新扔了下去,抓住另一头对齐洛道:“我帮帮你!”
齐洛也以苏挽的办法上去,速度跟苏挽快一些但肢体有些僵硬想必是因为肿痛。
苏挽在他上来后踮起脚尖轻轻亲了他唇角,他屈指掩唇咳了咳眼中的欣喜都快要溢出来了。
“现在我们怎么回去?”苏挽看了看四周,那匹马早已不知在哪,她也只隐约记得来时的方向。
吹了一声口哨,悠长响亮徘徊在森林中,一会后苏挽敏锐的耳朵便听见不远处有马蹄声奔腾而来。
见她面露惊讶齐洛不由抚了抚她的脑袋,经过刚才她的发鬓已经乱了,两人虽然还算不上衣衫不整,但肯定不是整洁干净了。两人几乎都没见过对方这个样子,此时互相打量后都不由笑出来。
“咴儿咴儿——”苏挽感到有什么在蹭她的脑袋,一回头就对上一匹马的血盆大口,她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
齐洛不禁怔愣住,他都听见了马的颈部发出咔咔声了。苏挽却回头对他一笑,道:“怎么?觉得我太粗鲁?”齐洛笑着摇摇头,先上马再把她带上去,看了看四周后一下子就找出来时的方向。
两人不紧不慢地往营地走去,等差不多快出森林时就闻到一股火烧味,两人不约而同向天看去,透过茂盛的树叶天空一层灰暗在飘动,正是黑烟。来不及说什么,齐洛加快马速迅速出了森林却被眼前一片疮痍狼藉给惊到了,不由提缰停住马。
之前还好好的营地无数帐篷现在只剩寥寥几顶但也千疮百孔,大部分还不断冒着黑烟能见火光,所有人侍卫宫女都加入救火中,大臣的家眷跟妃嫔也皆是呆愣愣的站着,仅剩几人在指挥此时的场面太不导致太乱,其中就有叶森跟谢墨初还有……苏生。
苏挽下了马小跑向苏生,她还算冷静只是有些忐忑。苏生看见她不管不顾跑向他吓了一跳却不敢丢下手中的活,好在苏挽最后停在了他身旁不远处。
苏生见她浑身狼狈也没多想,因为此时这里所有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就连素来着装整齐严谨的谢墨初也不例外。
“爹,这是怎么了?”苏挽不敢相信不敢两三个时辰不到就变成这幅场景。
“不知道为何无端起火了,我们在森林见到黑烟的方向正是营地的连忙赶回来,但已经迟了。”就连皇帝的帐篷也没了,这个他自然不敢此时说出来,继续解释道:“只有几个隔得远的才没被殃及,今日风大飘去一点火苗在帐篷上不一会就着了火。好在大部分人都没在帐篷里才无人伤亡,只是大部分家眷跟妃嫔都受到惊吓。”
苏挽拧眉不语,发生这样的事皇上肯定会雷霆大怒,到时候官大的人挨骂她爹也不会好到哪去,毕竟他近来也是治安的一部分,他有责任。只是为什么会无端起火?哪怕是天气干燥也得有大太阳吧?最近天气清爽温度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