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二位商业巨子极为绅士的坐在饭厅超长宴会桌两端,安静的只听得见刀叉和餐盘偶尔碰撞音。 费夜鹰身后伫立着西装笔挺,眼眸精明的英伦风男管家。 两端的男人心照不宣的默不沉声,却又不露痕迹的飞快的轻瞥一眼对方。 费夜鹰知道他此番上山来的目的,也就是以他之名,护送那两货来鹰堡,以达成他们的目的。 “听闻少夫人进来身体微恙……”西蒙先生礼貌的微笑着注视着费夜鹰,优雅的抿着唇咀嚼食物,目光时那么令人费解。 费夜鹰两手拿着刀叉,嘴角勾着一点薄笑顿了顿叹气道:“我太太对旧金山不太熟,你知道她之前一直居住在苏黎世——” “噢?” “你没听说我太太的传闻?” “什么传闻?” 费夜鹰放下刀叉,端起咖啡杯呷了一口咖啡,淡笑着说:“她的那些学生都说她太执着于研究浩如烟海的星空世界,不喜欢待在旧金山。” “没听说。”西蒙如是说。 心底浮现一抹失落。 面部棱角分明的西蒙先生,瞳孔骤然一缩:“我倒是听说了你们令人夸张的婚礼。” 措辞严谨,语气里没有任何调笑的意味。 如此盛大的婚礼是在令人难忘。 费夜鹰眼尾上挑,“我和我太太都是生活极为低调的人,也想婚举办一个足够装得下亲人和朋友的婚宴场,不过嘛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们费家——鹰堡三十年来的第一场婚礼,岂可辜负了新娘的粉丝团呢?” “但是最后你们的婚礼呢?太夸张了吧?少夫人没有闹?” 费夜鹰露出狡黠的笑,“她都听我的。” 身后的男管家忍俊不禁。 要不是少夫人最近脑子不好使,会听你的?才怪。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狂欢的婚礼。” 费夜鹰大言不惭的说。 西蒙先生礼貌的迎上他笑傲江湖眸光,并未点头。 谁都听说了鹰堡少主的大婚可是乱的要死,新娘、新郎更是当场让双方家长气晕过去。 亲眼目睹了少夫人温柔、娴静的美貌之姿,他倒是明白了眼前的男人为何突然转了性执意要娶大建筑师贝津铭的外孙女。 这个女孩有一双灵动出尘的眼眸,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都觉得像个精灵一样美丽脱俗。 西蒙先生虽然年长两人很多岁,不过也蛮羡慕鹰堡少主好运,能娶到如此美貌又才华横溢的娇妻。想必今后的鹰堡会一代更比一代强。 饭厅里,两人各怀心思,频频以眸光交换来缓解僵凝的气氛。 客厅里,金俊泽给高伟坤发了及时讯息之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景黛儿身边。 轻手抚着她的颊边的卷卷的发丝,审视着熟睡中还泛着似有若无笑意的人儿,不禁双眉蹙着。 要是研究室这次研究出来的药物能激发黛儿体内的沉睡因子倒好,如若不然…… 突然,他想起了黛儿很喜欢的一首歌,决定播放给沉睡中的她听听。 那是一首《来自虞美人的山坡》的插曲,温馨的画面,有她喜欢的平民生活在努力向上的背景下,主人公平凡却不屈从命运的抗争。 平凡却又不甘于平凡的溃败,摆脱困境的勇气。 景黛儿猛然睁开眼睛,眨巴着清澈的眼睛,从沙发上抬头看着坐在她面前的男子,仿佛想起了什么。 咬着耳朵的温婉动听的歌声缓缓的流泻在心间。她惊喜的执起好友的手叫道:“男孩风间俊!” “对!黛儿你想起来了?” “嗯,我看过这部电影,而且我、我——”后面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方才明明被熟悉的音乐声激起了记忆中的那一幕。 金俊泽眼里闪着泪光,点着头,“没关系,想不起来那我来告诉你好吗?” “你快说。” 景黛儿像个小学生一样,昂着头,侧耳细听。 “这部电影是我陪你看完的,当时你看哭了,被风间俊那个温暖的大男孩给感动的一塌糊涂——” 耳边……最纯结率真的爱慕之心迎风飞舞……“在闪耀的海远去的船,发出告别的汽笛声……” 景黛儿痴痴的听着好友给她描绘的那温馨动人的一幕幕影像,听得眼泪婆娑,激动落泪。 “傻瓜,别哭了。”金俊泽没好气握紧的拳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放心吧,我会帮你走出困境!” 所有的厄运都只是暂时性的。 “哇~~~” “黛儿。” 景黛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好难过,好像什东西冻住了她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情绪,就是说不出来,于是扑进他腿上伤心的哭泣。。 听到那句‘若我走下徐徐的破,会迎来夏日的风吗?’时,哭得更是昏天暗地。 她总觉着自己曾经也幻想过如此浪漫温馨动人的爱情,就算爱是眼泪,干了会消失掉,她也不会忘记心头的那种美好期盼。 费夜鹰送走客人走进客厅,看到女人伤心的扑在别的男人身前哭得不像样,疾步走到沙发旁抱起女人,“黛儿,你这是怎么了?” 他好像没有惹到她吧? 瞥了眼她两只耳朵上戴着的耳麦,立刻扯下来,丢到一旁。 “不要……嗯嗯——不要嘛。”景黛儿哭着朝男人伸手要耳麦。 “给她吧,这是她少女时代最喜欢的电影插曲。” “什么?你给她的?” 尽管极为震惊,费夜鹰还是捡起身旁的耳麦,塞进自己耳朵里。 略带哀伤、又纯真的女音是那么安静的歌唱着岛国歌曲,眼前浮现出岛国最擅长的影像画面,难怪她会难过的哭泣。 听了都想哭。 “不听了啊?” “不,我要听。” 费夜鹰双手抱住她,“走,跟我去吃早餐。” 这种音乐能不听就不要听,听一次她准会感伤一整天,女人都是极为感性的动物。 景黛儿满眼是泪的被男人抱着朝饭厅走过去,正好撞见从小饭厅吃完早餐的幻天。 幻天一看到妹妹又哭成了泪人,立刻就上来想揍人。 “妹夫!我警告你:再让我们妹妹伤心的话,我就带她回伦敦!” 伦敦? 景黛儿眼泪一秒收住,探着脑袋,“伦敦是哪里?” “在天上很遥远的地方——”男人邪肆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