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牧紧接着说道:“本官原本是来督战的。不过,既然新迁王殿下已然获得如此大胜,想必赤眉贼寇也不敢太过猖狂了。既如此,本官也就无需督战了,便在此小住几日吧。”
他的意思,显然是想在此,与王安暂时结盟,制衡景尚。
此刻,景尚一人面对兖州牧与王安两人,明显处于劣势,顿时无话可说。
景尚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不知在想什么。他沉默数息之后,转身就走,甚至没有对兖州牧行礼。
兖州牧见此,却是眯起了双眼,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而且,他望着景尚的背影,竟是面带一丝笑意。只不过,不知是微笑,还是嗤笑。
王安见此,立即对兖州牧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州牧大人。今后,还望州牧大人多多关照。”
兖州牧笑了笑,说道:“新迁王殿下,客气了。今后,是本官还望新迁王殿下多多关照才是。”
王安笑了笑,不再说话。数息之后,他与兖州牧再次互相行礼之后,就道别了。
之后的几日内,有兖州牧在此,景尚也不敢过于嚣张。兖州牧原本就因许多事,对景尚颇有意见,所以也就有意无意地处处为难景尚。
景尚感觉很是憋屈,但碍于兖州牧是封疆大吏,并不能发怒。
王安却是保持着较为平和的态度,但也不是中立,只不过不再与景尚发生正面冲突。
景尚对王安更没有办法。因为王安是皇帝王莽的唯一嫡子,他能拿王安怎么样?
这段时间,王安、景尚与兖州牧,都进行了上奏。他们的奏章,分别送出,向着都城常安,极速送去。
这段时间,王安却是对于赤眉军,心生愧疚。他感觉自己原本应该多考虑一番,不应那般杀伐果断,从而使得无数赤眉军丧命。
王安心中想道:“当时,我考虑到的情况有三。”
“第一,赤眉军无比凶残,听不进劝告,根本不能安抚。”
“第二,我作为新朝皇子,不能做出安抚他们的举动,这是自取灭亡。”
“第三,若是我现在不打一场胜仗,今后我的处境会很危险。”
“然而,第一点,若是我不使用如此手段,不引动天雷对赤眉军进行攻击,而是使用其他手段......是否结果会平和许多?引动天雷之事,我思考许久,感觉实在是有干天和!”
“第二点,若是我虽说明面不去安抚他们,但却在暗中对他们的家人施以援手......若是我保密工作做得好一些,是否皇帝王莽也不会得知?我思考许久,感觉当时我并未考虑周全。”
“第三点,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怎能只顾自身,不顾天下苍生?!如此心态,是何时出现的?!我穿越过来之后,一直想着为苍生谋福祉,怎么到现在,却变成了如此心态?!”
想到这里,王安越是思索越是心惊:“如此想来,究竟是我穿越成了王安,还是王安穿越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