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叛将程振现在在每个城门附近都设兵伏守,监视着我军的一动一向,我方只要稍有动作,他们就能立刻做出回应。
这在某一方面,确实对我军起着严重制约作用,但换个角度来想,我们为何不对此加以利用”
“如何利用”宋澄眼睛突然亮起来,语带急切地让周虎彪赶紧说来,莫再卖关子惹人着急。
“我们,可以给他来个声东击西!
这护城河水的问题,自然非解决不可。
叛军也必定随时都在等待机会,好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既然程振派了兵时刻监视我军的动向,以防我们有任何行动,那我们不如直接惑以假象,佯装沿着北门那边修筑工事解决水患。
北门以北地势渐高,要引水逐流少不了开山劈路,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程振若得知此事,必定对我军心生鄙夷轻视,觉得我们愚不可及,但他也必定会调上自己大部分的兵马,去干预我方的行动。
到时候,东门所余叛军,我们便借以护城河水,一举将他们冲个干净!
如此一来,既可解决水患,又能让程振损兵折将,何乐不……”
周虎彪说到此处,眼中的那抹自信满满、斗志昂扬的光忙却忽然暗淡了下去。
因他望见大皇子宋澄的脸上,浮现出了犹豫的神色,似乎难以立刻做出决断。
“大皇子!此事不能再拖了,眼瞅着大水就要淹过来,咱们岂能坐以待毙啊!
如果有人有更好更妙的办法解决此事,末将也愿意听从吩咐,绝不盲目冒进!”
看宋澄仍旧紧闭双唇不言不语,不应不答,一旁其他的几个守城将领又开始交头接耳,胡乱猜测议论,周虎彪急了,莫非……
停顿几息,深深吸上几口气,周虎彪尽力排除脑中闪过的那抹不祥之感。
这等关键时刻,他宁愿相信,宋澄的犹豫不过是行事小心谨慎,远虑深谋,在思考,若果真按他所说去做,战局将会面临何样的转变,接下来又该有何种行动。
而非出于对他的怀疑不信,怕他故意献计,其实另有所图。
“大皇子,请您尽快下令,末将愿意亲自领兵去北门开山垦路,应对程振掉过去准备干预的人马!请您下令!
周虎彪眼睛里透着决绝坚毅,似乎是准备与程振殊死一战,以表忠心。
如此,宋澄心中的愁闷焦灼怀疑犹豫才终于消散一尽。
同时又觉得有些惭愧,为自己几十年来养成的多疑的毛病感到了一丝愧疚。
他不禁想到宋凛。
他两个虽是骨肉兄弟,这许多年来,宋凛也一直在宋澄身边尽心尽力地做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同为皇子,他却甘愿听命于他……
照理来讲,宋澄应该对其倍加亲近、深信不疑才对,然而他总也不受控制地会对其有所防备与保留。
答应帮宋凛寻一双更好的眼睛来为他换上的事情,也是一拖再拖。
他并没有忘记,只是,不愿真的去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