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定安那边,又出事了!(1 / 1)

长安城。 新月酒楼。 厢房。 水轮滚滚,流水哗哗,潺潺池水微波荡漾。 画卷悬在墙壁上。 水墨所作。 几分儒雅闲静气息,缭绕厢房,此乃格调。 可…… 忽听瓦罐破碎声。 这宁静被人打破,有位公子哥儿身着锦衣华服,他震碎桌上那酒碗。 碎屑洒了满地。 身旁下人立即上前收拾。 却听那公子哥儿沉声开口。 “废物!” “饭桶!” “都是一帮废物!” “数百人被一人屠戮,其中还有金丹修士,你说,他们怎能这般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养他们又有何用?!” “谁杀的人,查清楚了么?” 面色阴沉。 好似要滴出水来般。 那公子哥儿怒斥身旁下人。 再发问。 正收拾碎屑的下人不敢怠慢,身躯弯的像是虾米般,头都不敢抬,正怕自己抬头,会惹恼眼前人,他身躯轻颤。 “回主子,还未查清。” “未查清?” 神情愈发阴沉了些,那公子哥儿眉头紧锁,眼底更是怒气升腾,“连这点小事都查不清,你们究竟是做什么吃的?”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下人连声道,有些慌乱,“只是未查清身份,可按照那地界所残留的灵气,那人的修为查清了。” “哦?” 眉头舒展了些,自顾再取过酒碗,他问道,“能只身屠戮数百人,修为应当是极其深厚吧?且能杀掉金丹修士,并让其死状惨烈,近乎是一击毙命,那人的修为,起码也该是元婴了吧?说说吧,那人是什么修为。” “这……” 下人愣神。 眼前人这番推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修为深厚? 元婴? 嘶…… 倘若说是金丹修士…… 那算是修为深厚嘛? “嗯?犹豫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下人连忙回答。 语气慌乱。 那公子哥儿察觉到了。 他面露狐疑,似是预料到什么,他眼眉低垂,道:“莫不是那人,修为并不深厚?” “这……” 有句话堵在嗓子眼,好似如鲠在喉,火辣辣的刺痛,下人张张嘴,吞咽两下,他在犹豫,自己该不该说明真相。 最终。 还是难以招架那公子哥儿如虎狼般阴沉目光。 下人试探性的低声回答。 “那人,是金丹修士。” “金丹?” 无名焰火即刻升腾。 公子哥儿一拍桌子。 他闷哼一声。 “废物!” “统统都是废物!” “此次派出多少人?” “那是四百余人!” “其中为首的,更是金丹期。” “若为首的,是凡人,被修士屠戮,那也就罢了。” “可,为首的乃是金丹修士!你告诉我,屠戮他们的,也是金丹修士?” 如炮弹般连串的训斥言语。 打的下人弯腰弯的更低了些。 虽说这事情,怪罪不到他的头上,但眼前人乃是自己的主子,想如何泄火,想如何训斥,自己也仅能受着。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身躯颤的愈发厉害了些。 下人只能不断重复这话。 “……” 胸口起伏不定,仿若突兀间有块异物堵塞,公子哥儿呼吸沉重,他坐在饭桌旁,目光阴翳,久久不语。 遥望窗外。 那白雪纷飞。 天地皆为一色。 他妄图以此来让自己平静。 可手掌却是抵不住的用力。 那桌角被紧握,咔咔作响。 “再派出人马。” “多去几位修行人,金丹不行,那就元婴。” “我倒要看看,除了当今圣上,究竟是谁敢拦我做事!” “是。”下人不敢忤逆。 他连连点头。 即刻打算后退,离开厢房,可脚步还未迈开,却被再次喊住。 那公子哥儿紧盯他。 “这次做事做的隐匿些。” “莫要再传出风声。” “毕竟是金丹修士,培养需要时间,少一位,那都是莫大的损失。” 声音若空谷幽香。 清冷泛锋芒。 下人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不敢抬头,依旧是弯腰弯的如同七旬老人,他恭声道: “小的明白,这次定会让他们做事隐匿些,莫让人听到风声,抓了马脚。” 意思是…… 把人都杀了。 杀得隐匿。 好似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 …… …… …… 苏沐清这几日有些心烦。 准确来说…… 是很心烦! 把鲈鱼妖从水里逮出来,苏沐清神情清冷,她扣着鲈鱼妖身上的鳞片,现在是饭点,饭桌上是还热乎的饭菜,但苏沐清却没心思吃饭。 陆长生已经提着饭盒离家,去给南宫执月送午饭…… 嗯,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日送饭了。 反正…… 应当是很多日了吧? 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南宫执月又不是小孩儿,用得着这般上心的去给她每日送饭么? 她难道就不会自己在外边随意吃些? 还是说…… 你个狗男人对南宫执月是有其他心思…… 否则的话,你何必要如此殷勤? 苏沐清胡思乱想。 毫无根据。 可就是忍不住怀疑。 她认为—— 南宫执月与陆长生,定有一方不对劲。 要么是南宫执月…… 要么是陆长生! “陛下,别抠了。” 鲈鱼妖弱弱出声。 见过薅狗毛,薅羊毛,薅狼毛的…… 真就没见过逮着鱼薅鳞片的。 鲈鱼妖哭唧唧。 她现在觉得自己身上某个部位似乎有些凉飕飕,空荡荡的。 “不舒服” “嗯!” 鲈鱼妖想点头。 可惜她没有脖子。 “那你说,到底是陆长生不对劲,还是南宫执月不对劲?” “……” 死亡发问! 陛下你何苦要为难我啊! 这问题…… 让我回答,那真的合适吗? 人家就只是条鱼诶,哪里知道谁对劲,谁不对劲啊? 他们俩在我眼里…… 那就是普普通通的相处啊。 陛下可真奇怪。 明明毫无男女之情的两人,却硬是能认为他们俩之间有猫腻…… 鲈鱼妖碎碎念。 但这些话,她自然是不敢说给苏沐清听,毕竟,身上的鳞片很宝贵,她要好好爱惜自己的鳞片,不能作死,被苏沐清抠完。 唔…… “我感觉,我不对劲。” “……” 苏沐清沉默。 没了再拔鳞片的兴致,苏沐清默默把抠下来的鳞片,用法术为其安回去,像是她从未抠过鳞片般,那鳞片静静安在那,安的很自然。 而后…… 她把鲈鱼妖放回水里。 默默走回主屋。 关上房门。 “……” 悄悄从水池里冒出个鱼头。 再感受着身上完好无损的鳞片。 鲈鱼妖满脸问号。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拔了鳞片,但没完全拔,拔着玩是吗?! 嗬,tui! 果然是臭屁陛下! …… …… …… 提着饭盒。 来到商铺。 南宫执月已面露疲惫。 这些时日商铺的生意虽慢慢趋于平稳,但每日还是人多的很,即便招了几个伙计,可还是人手不太够。 凡事…… 仅能亲力亲为。 “先吃饭,吃完饭休息会。” 陆长生走上前。 递过饭盒。 他打算接替南宫执月的位置,跟她换个班。 可南宫执月却未如往常般,提着饭盒去后堂,仅是有些无奈。 她指指后堂。 “王大人来了。” “在后堂等你。” “有事找你,让他与你说吧,等了好些时候了。” “……”陆长生。 眼露疑惑。 也不曾耽搁,陆长生去往后堂。 可才刚掀开帘布,眼前便突兀出现道胖胖身影。 这是王知义。 此刻。 他满脸焦急。 亦是不容陆长生反应。 他连声道: “你怎么才来啊你?” “可都快急死我了!” “定安那边,又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