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一条流动的河流,阿木的尸体还有可能漂到了下流,但这里可是水库呀,平时不开闸的时候,水库里的水就是死水,又不流动的,按理说,阿木在哪里溺亡的,他的尸体就应该在哪里,不会漂的太远。
天色已黑,大家挑灯夜战,在船头上插着火把,手电筒等东西,并且扩大搜索范围,拉开渔网,进行地毯式的打捞。
然而,人们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找到阿木的尸体,一些寸长的小鱼都被渔网给捞了起来,阿木那么大一具尸体,怎么捞不到呢?
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奇怪,参与打捞的人,心里都直犯嘀咕。
打捞工作一直进行到午夜,却还是一无所获,阿木的尸体竟然在水下消失了,这件事情也太蹊跷了吧!
相对其他人而言,我倒没有太过惊讶,因为阿木的溺亡就很不正常,现在他的尸体又找不到了,更加证明水库里面有鬼。
众人精疲力尽,划着小船回到岸边,商量着等明儿天亮了,再下水看看,有人提出猜测,说阿木的尸体可能是被下面的水草缠住了,所以捞不上来。
其实这种猜测是有明显漏洞的,但是,这种时候,这样的猜测多少能够安慰人心。
阿妈听闻找不到阿木的尸体,悲愤交加,昏倒过去。
阿爸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把阿妈背起来,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家里走去。
我们三个相视无语,默默跟着阿爸回到家里。
来到家门口,我们耷拉着脑袋,实在是不好意思进去。
虽然阿木的死跟我们没有直接关系,但不管怎么说,间接关系是有的,我们心里的负罪感很重。
阿爸把昏倒的阿妈背回卧室安顿好,然后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阿爸面容憔悴,看上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多岁。
他走到门槛坐下,手里拿着一根旱烟杆,闷头抽了起来。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含辛茹苦把一个孩子养到十多岁,说没就没了,我走到,阿爸现在的心,肯定痛的要死。
我们没有去打扰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阿爸一个人抽着烟,抽着抽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胡玉涛终于忍不住了,涩声说道:“阿爸,对……对不起……”
田宇也附和道:“对不起,我们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阿爸泪水涟涟,他举起旱烟杆,在地上用力磕了磕,抬头望着我们:“你们不用道歉,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怪你们!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意外!我只是想不明白,阿木平时水性很好的,怎么会……怎么会淹死在水库里?”
“阿爸,这个水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没有?”我突然问。
阿爸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座水库是我们的后花园,村里的老老少少,隔三差五都会去水库玩,从来没有人出过事!”
我抿了抿嘴唇,目光炯炯地看着阿爸:“阿爸,实话讲,阿木的死……有点蹊跷!”
阿爸看着我:“蹊跷?你跟我讲讲,阿木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