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也没问题。 “哦……”我点了点头，心情有点复杂。 这个职位，也没有我想象当中那么好。 我还以为换了家公司，就能摆脱秦颂那样的人。现在看来，我纯粹是想多了。 “不用担心。” 大概是看我半天没说话，Aaron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我会帮你处理这些事的。” 其实我并不担心，我只是觉得有点烦躁而已。 “也没那么严重。就是觉得……”我试着跟他解释，“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的工作效率会好很多。” 说出这句话之后，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幼稚。 Aaron笑笑：“在我们的圈子里，办公室政治很普遍。” 我点点头，心想如果是陆泽南，大概早就会骂我一顿，说我天真了。 还好，Aaron不是他。 “你……” Aaron开口，刚说了一个字，忽然停下了，视线看向我背后的方向。 我一扭头，看见郭总笑呵呵地推开门，走进来。 “郭总。” Aaron站起来，打了个招呼。 他的手还握着我的手。我有点不好意思，含含糊糊地打过招呼，咳嗽了声，想把他的手甩开。 郭总的视线落在我们的手上，笑着问Aaron：“这是你小女朋友啊？不错Aaron，都谈女朋友了。” 第一次和客户见面，就被人家以为，我和上司有什么亲密关系？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有点窘，用力想把Aaron的手拿开，Aaron却握得更紧：“这不是我女朋友，不过，如果她愿意成为我女朋友，我会特别高兴的。” “是吗？”郭总挑高了眉毛，“能让你一直追的，得是朵优秀的女孩子啊？” “她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总监。我升职了，她刚好接手你的案子。”Aaron笑着说，“介绍一下，这是乔叶，小乔。” “乔叶？！” 郭总一脸诧异，低喊出声。 这种反应，让我更不好意思了。 “是的，我是乔叶。”我用力捏了捏Aaron的手表示不满，笑着对郭总说，“真巧啊。我从林氏跳槽之前，就负责您的项目。跳槽之后，又负责您的项目——” 郭总坐下，脸色变了变，喃喃地说：“太巧了！” 太巧了，巧到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倒霉呢，还是运气特别好。 很明显，郭总存着撮合我和他儿子的心。现在，我和Aaron的暧昧摆在明面上，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不高兴。 嗯……不会的吧？ 我安慰自己，郭总好歹是个在生意场上厮杀多年的生意人。生意人眼里，先有利益，接着才是其他事。 我和她儿子八字没一撇呢，就算真和Aaron在一起，也不算什么的。 Aaron抬腕看了下表：“我和财务部约了点事，现在要下楼一趟。你们先聊。” “好。”郭总点头。 Aaron起身下楼。 等他走出房间，郭总上下打量着我，表情惋惜：“太可惜了！” 我摸不着头脑，问她：“什么太可惜了？” “你啊！”郭总摇头，“唉，我本来还想让你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一块呢……真没想到，Aaron那小子动作这么快。” 我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郭总又问：“你和Aaron到底是不是男女朋友？” 我装傻：“是不是男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吗？” 郭总眼光灼灼，盯着我。 “你就回答就行了！” 她给我的压力太大，我硬着头皮摇头：“暂时还不算。” 我留了个心眼，特地没说“不是”。 “太好了！”郭总顿时喜笑颜开，“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就代表别人还有机会！”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地戳在那。 郭总一拍手：“小乔，我现在就把这个项目敲定了，只要你来参加那个酒会。你看，怎么样？” “酒会？” 我重复了一遍，想起顾总说过的话—— 那场上流社会的酒会，她儿子和未来的儿媳，都会参加。 我觉得，我的脸皮抽动了下。 呃……我不知道郭总怎么想。反正我光是想想，就能猜到自己一旦参加，大家都得为难的场面。 “这件事，咱们之后再说。”我假笑着说，“郭总，咱们还是先聊聊项目的事——” “项目的事，我看不用再聊了。”郭总一挥手，“只要你肯去那个酒会，我直接给你让利百分之十！” “……” 我被她的大方震到了。 这是上亿的合同，让利百分之十，就是百万上下。 就为了一个看不顺眼的儿媳妇，郭总还真是肯下本钱。 但我是还有点犹豫。 郭总靠近我，压低声音：“前阵子我听说，艺电的人为了这个总监的位置，争得是头破血流、死去活来。这个位置，就这么让你一个空降的人拿去了——你说，他们能甘心吗？” 艺电的事，都传到金桥那边去了？ 我诧异地问：“这件事，您知道？” “对啊，我知道。”郭总笑了，“吃这一行的饭，不消息灵通怎么行。” 我没说话。 “要争这个总监位置的人，我记得有三个。”郭总手指敲了敲桌面，回忆着什么，“一个姓孙的女人，一个姓霍的，也是女的。还有个人是男的，好像是做后台业务的。不过，他这段时间出差了。姓孙的和姓霍的平时关系不好——” “有吗？”我诧异地问。 我还以为，小孙和霍子宁关系很好呢。 “哦——”郭总会意，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啊，本来是没有朋友的。有了敌人，也就有了朋友。” 我默然。 郭总循循善诱：“小乔，你好好想想。只要有了这个合同，你在公司的地位就稳了。” 不得不说，郭总确实很会鼓动人。 我舔了舔嘴唇：“我……我会考虑一下的。” …… 虽然我没有直接答应，但郭总也没失望。 接下来的时间，她敲定了几个合同上的细节，就走掉了。 临走时，郭总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还会来找我的。” 这句话，让我想起电视剧里那些算命的人。 我有点不舒服。 Aaron还没回来。我下了楼，往自己的办公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