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还真是一言难尽。 “我过几天再告诉你。”我语气很快，“你先告诉我，这两天，我和陆泽南的负面新闻到了什么程度？” 楚楚显然犹豫了：“你……真的想知道？” 我说：“快点告诉我吧。” “那也行……” 楚楚叹了口气，开始说这几天的事情。 …… 原来这几天，关于我的负面新闻，简直到了铺天盖地的程度。 十几家新媒体、传统媒体同时发力，把“A小姐”和“某个豪门公子”的事情，炒得沸沸扬扬。 到了现在，几乎全世界都知道，有个机关算尽的A小姐终于嫁进了豪门，却死活都得不到豪门老爷子的承认！ 更有不少熟悉上流社会的人，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 甚至，就连林氏公司里，也出现了一些这样的声音…… 一开始，楚楚气得够呛，帮我手撕了不少这样说的人。可到了后来，这种人越来越多，她也撕不过来了。 我听完，心情有点复杂。 怪不得陆泽南要我从天弘离职。 外边的流言到了这个程度，我继续在那里工作，只会成为一个活靶子…… “叶子，只要你和陆泽南幸福就行了。”楚楚把事情讲完，劝我说，“其他人的风言风语，都算不了什么。” 我只能苦笑：“也只能这么想了。” “你别这么悲观……” “算了，先不说这个。”我呼出口气，故作轻松，“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楚楚附和我：“对，走一步算一步。” 我又跟楚楚闲扯了几句，就要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之前，我想起了什么，问她：“你等下能不能把Aaron的号码发给我？” 楚楚一口答应：“行啊。” 我“嗯”了一声，把电话挂掉了。 实际上，我本来是不打算联系Aaron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句话会脱口而出……可能是女人的直觉，或者其他什么吧。 挂断电话之后，忽然有人把门推开了。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往被子里藏。 好在，进来的不是陆泽南，只是一个黑衣保镖。 “陆太太。”保镖鞠了个躬，问我，“您要吃饭吗？” 我吓得够呛，没好气地说：“不要！” “好的。” 保镖又鞠了一躬，就要出去。 “等下！”我叫住了他。 “……” 保镖没说话，动作顿了顿。 “下次进来之前，先记得先敲门！”我没好气地说，“好了，你走吧。” “是的，陆太太。” 保镖又答应了一声，关门走人。 真是的…… 我长出了口气，躺到床上。 可能是今天事情太多的缘故。躺下没多久，我就睡过去了。 …… 梦里，又出现了那几张铜版纸的宣传单。 几个名字花里胡哨的小区，还有从88888到108888的高昂价格。 我睡醒之后，半天想不明白。 我到底是在哪看见过这些东西，印象居然这么深…… 太奇怪了。 我摸索着开了灯，起床去洗漱。 洗漱的时候，我不经意看到镜子里的脸，被惊了下。 从这个角度看，我居然显得有点柔弱。 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想起两个女人……一个是乔菲，另一个是霍子宁。 等等，霍子宁！ 我终于想到，梦里那几张广告，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我彻底惊了。 那天我们在姑姑的葬礼上，霍子宁包包里掉出来的，不就是这几张广告嘛！ 我连忙给楚楚打电话。 楚楚呵欠连天地接了电话：“怎么了，叶子？” 我把这件事，跟楚楚说了一遍。 “那又怎么了？”楚楚没明白，“包里带了这么多广告，可能就是霍子宁想买房子呗。她买房子又不犯法。” 我沉声说：“不是不犯法。霍子宁的工资我清楚，税后两万左右。这两个月，刚涨到三万。” 这份工资，在小白领之间，算是很高了。 但是，光靠工资，还是不足以让她买得起房子…… 楚楚好像明白了一点：“你是说……” 我说：“她就算不吃不喝，也根本不可能买得起这个价格的房子。” 楚楚问我：“那这件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我苦笑了下，“我现在还只是觉得，这件事真的很奇怪。” 楚楚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说过，霍子宁是一门心思靠男人往上爬的女人。说不定，她就是靠哪个男人攒够了这笔钱……” “可是，从新年开始，她的男人就只有赵凯旋了。” “……” 楚楚没再说话。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就感觉特别压抑。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 天，这件事，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你还是别乱想了。”楚楚安静了一会，劝我，“你现在正在保胎呢，经不起这种情绪上的大起大落的。” 我不同意：“不行。这件事，我怀疑和我姑姑的死有关。” 不然，霍子宁哪来的这么一大笔钱？ 楚楚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她叹了口气：“要不，我去查查？” “不用了。”我摇头，“我想，先让陆泽南去查查看。” 楚楚这个人，性格很直爽。但这也是她的缺点，她沉不住气。 比起她，陆泽南做这种事，似乎更合适。 “也行。” 楚楚也没多坚持，直接答应了。 …… 第二天早上，陆泽南来看我。 我趁机提出要求：“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我姑姑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 陆泽南明显怔了下。 回过神，他淡淡地问我：“这件事，不是已经结束了么？乔南音的死，就是医疗事故。” “不对。”我摇头，执拗地看着他，“她死得有多奇怪，你心里是清楚的。” 陆泽南拧眉，看了我一会。 我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就直勾勾地回看他。 “你——唉。” 僵持一会，陆泽南先让步了，“好，我去查。” 他答应了！ 我大喜过望，攀上陆泽南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谢谢！” “不用这么说。”陆泽南轻描淡写地说，“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这段时间，我的精力主要放在天弘集团上……” 我赶紧说：“好，你慢慢来。” 陆泽南的能力，我是相信的。 如果他有心查这件事，那么，哪怕他的精力主要放在天弘，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