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轮盘开始转动(1 / 1)

莫秋白一拍脑门,脚步加快:“算了,不管这些,马上就要九点了,赶紧去经理室避一避。” 不明就里的胡曼:“什么情况?” 莫秋白指指墙上的悬浮挂钟:“每晚九点,我书中描写的幻色肯定会出点事。外面那些亡命之徒,是专门挑这个时间进来找刺激的。” 胡曼点点头,有个最高级别的剧透本尊在身边,感觉棒棒哒。 说话间,二人已到经理室门口。 匆匆推门进去,胡曼关门、锁门、再转身,警惕的目光迅速扫过屋里。 这是一间会议型办公室,面积约莫在50平方。 家具都是暖色调的,铺着地毯,摆放着长方形的木桌、木椅,靠墙边,还修葺着一座烤火的壁炉。 墙上,悬着自鸣钟,时针正指向九点。 钟表旁,装有一个圆形轮盘,上面分成四种颜色---青红白黑。 北边角落,似乎还有一扇门,刷着厚重的桐墨,脏兮兮的样子。 胡曼细细嗅了一圈,壁炉的炉边有一些残余的炭灰,似乎混着松木琥铂的香味。 这股味道,一直延伸至屋北角的木门门口,就消散了。 这里看上去很正常,却又处处不正常。 首先,这里是十八层,有中央空调,根本就不冷,无需点燃柴火取暖。 其次,炉里燃烧的灰烬,带着浓浓的松木味,烧掉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最后,木桌后的轮盘颜色,又代表着什么? 毫无头绪的胡曼望着莫秋白。 莫秋白则望着轮盘发了一会愣,迟疑着说道:“这是…我写的密室转盘游戏?不对啊,因为里面的漏洞太多,这本书我还在推敲中,尚未发表!” “所以,你又有一本隐藏款书籍,加入游戏了?” “嗯~这轮盘,跟我书里的密室游戏一模一样,上面的颜色代表四种世界,四种游戏,玩家转动轮盘,系统会送玩家去那个世界做任务,通关后,玩家可以抽到一张能量卡牌,获得一些奖励。” 胡曼都要被莫秋白无敌的脑洞吓疯了:“你怎么那么会想啊!我就一杀丧尸的猎人,不会玩脑筋急转弯哒,求大大剧透的再明白一点。” “先收集通关能量卡牌!”莫秋白想了想,伸出手,转动了轮盘,目光紧盯着上方色块,大喊一声:“我选白色。” 轮盘顺着手指划动,缓缓旋转半圈,悠悠停在白色区域。 屋里立刻响起一个AI机械音---【玩家选定白色刺杀任务,挑战者两人,玩家数据已读完,限定闯关时间---1天。超时,将被系统判定为失败。】 胡曼等到读条结束,开口问道:“莫莫,被系统判定失败的下场是什么啊?” 莫秋白回眸一笑,未等开口回答。 沉甸甸的黑暗,忽然就降临了。 这股力量仿佛从海底涌上来,强而有力的裹挟着心脏,直接将海底的咸味,糊满了口鼻。 灭顶般的窒息感,挤压着胸骨,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呼吸与呐喊,根本施展不出。 俩人就像一对陨石,直奔海底黑洞而去。 “啪嗒!啪嗒!” 眩晕感消失后,二人从天而降,掉落在地。 屋里的色彩依然柔和,暖暖的罩在胡曼身上。 胡曼爬起身,惊讶地发现,此处依然是那个经理办公室。 布局略有改变。 譬如说,木桌后的轮盘不见了。 “吱呀呀~”原本紧闭的北角木门,却应声而开。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空旷,幽静,且带着一股松木香。 莫秋白率先一笑:“走吧,白色界面打开了。” 等适应光线后,胡曼也跟着走进去。 没走几步,才发现走廊的尽头有淡淡的白光透出,似乎还有一处房间。 胡曼和莫秋白对视一眼,保险起见,一起抽出了武器。 四周的墙壁上贴着欧式墙纸,接缝处有一些破损,卷起的黑边,带着一股死灰复燃后的重整味道。 再往前走,透出白光的小屋,逐渐露出真容。 苹果绿的墙纸,被木质的墙裙围着,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刚摘下的鲜花,一叠牛乳饼干,堆在白瓷盘里。 悠扬的钢琴声叮咚响起。 有人在说话:“爱爱,你昨晚睡得好吗?” 爱爱?爱爱是谁?不会是……胡曼停在门口,扭头看着莫秋白:“是你?” 莫秋白指指自己的鼻尖,微笑点头。 弹琴人又说话了:“咦?爱爱,你带朋友来了?让我猜一猜,是怜怜,对不对?” 怜怜,怜你个头,怜! 胡曼瞪了莫秋白一眼:“瞧瞧你找得医生,篡改的什么破身份呦。” 莫秋白抖动肩膀,捂住肚子,好容易才忍住笑,随即正经起来。他轻咳两声,站在门口,温和的敲了敲门框:“是啊,哥,我带朋友回来玩。” 琴声停下,一双洁白的手,轻轻合上琴盖。 屋主人扭过头,笑眯眯地看着莫秋白:“多大的人了,还淘气呢?” 莫秋白跟着一起笑,将遮阳伞藏在身后,摇晃着脚尖:“大哥才淘气呢?” 屋主人的声音也是出奇的温柔,他朝莫秋白招招手:“饿了吗?桌上有你爱吃的牛乳饼干。” “好呀!”莫秋白蹦蹦跳跳地进了屋,甩着遮阳伞,走向餐桌:“还是大哥疼我。” JK的裙摆就像手风琴的音响褶子,行走间,自带着甜美气场,将裙下的长腿勾勒得越发饱满。 坐在钢琴前的男人,死死盯着饱满线条下的动脉,嘴角噙住一丝笑,指尖捏住衣角,眼皮却在不知不觉间绷紧了,头顶的光线,笔直的印入男人的眼底。 白炽光线穿过黑色瞳孔,将隐藏其下的灰色角膜,暴露出来。 那是一种死鱼白,泛着洗不干净的浑浊味。 ‘他戴的是美瞳~?!’一直跟丧尸打交道的胡曼,鼻翼一紧,手里的唐刀已自动亮起。 “仓朗朗朗~”一声刀鸣,狼烟随着唐刀主人的心意,顺势向前扑去。 男人惊讶地坐在钢琴前,姿势并未移动分毫,手指的爪尖刚刚暴出几根尖刺,头颅就被唐刀的刀锋刮到。 有些脱水的脑袋,脱离颈骨的牵制后,咕噜噜地滚落在地。 紫褐色的血浆,象征性地冒出来一厘米,便停在血管的断口处,干涸了。 莫秋白手中的阳伞在掌中画里一个圈,“蓬”的一声撑开,对准失去头颅的尸体,冷声喝道:“不要再装神弄鬼了!快滚出来!” 白色烟雾从残缺的颈部冒出,丝丝缕缕的升到屋顶,在垂直降落黏在头颅上。 莫秋白毫不犹豫,对准那颗头颅,小阳伞一抖,“砰砰砰!”抬手就是三枪。 很容易,就跟切碎一颗西瓜似的,失去活力的脑袋根本无法与强悍的狙击步枪对抗,伴随着硝烟散去,猩红的地毯上只剩下一堆碎屑。 画面卡顿一秒后,爆发出巨响。 “轰隆隆~”地面剧烈晃动起来。 胡曼应急反应极佳,一步越过木桌,将莫秋白护在身后,安慰道:“别怕,只是地震而已。” 被动接受安慰的莫秋白哑了两秒,心脏却“突突”跳动起来,他看着拦在自己眼前的粉色胳臂,鬼使神差的伸出指头戳了戳。 嗯嗯~很漂亮~也很结实~莫秋白喉头微动,血流跟着心脏,“突突突”的快速流动起来。 于是,他安然接受了这种温暖。 本来也是脑子发热才做出的举动,心里多少有点色令智昏的胡曼,被人抚摸过后,瞬间受到了鼓舞,站姿都变得挺拔不少。 可惜,柔情时刻也只能匆匆停留十几秒。 地面晃动了十几秒后,墙壁开始回缩,转动,重新出现一面墙、一张桌、以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