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回 识相的王捕头(1 / 1)

莫秋白感觉自己似乎,大概,也许,极有可能,在做梦。 他敲完最后一个字符后,保存好文档,起身去倒茶。 穿过家里熟悉的客厅,无意间又听见了笑声,闻声过去,透过落地窗,看见花园里,原本已经去世的父亲正在浇花,旁边蹲着自己的表哥。 刚想微笑着挥手打招呼,就听见客厅中央的饭桌上,昨晚打完没有收拾的卡牌全部竖立起来,在桌上转着圈跳华尔兹。 莫秋白疑惑着走过去,想推到卡牌,再重新捡起来查看是哪里出了毛病。 就在此时。 “砰”的一声,客厅大门被人推开了,顶着一头棕色卷发的损友贾星瞪圆了眼珠,喝住自己的手指:“住手,不要再翻纸牌了!” “啊?”莫秋白扭头,想闻讯为什么的时候,手指已经翻开一张牌。 卡牌就在此刻泛起四种光芒,四种颜色渐渐形成四种结界,层层将他包裹,饭桌附近的空间也随之扭曲,产生吸力,像是要将周围生物都吞噬殆尽似的。 天旋地转中,他听见贾星扒在地板上,大声喊着:“我还在老地方等你,暗号照旧,快来找我!” 随即,窒息的灭顶感瞬间将莫秋白淹没。 “啊!” 再睁眼,已是清晨。 莫秋白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呼吸急促,四下张望。 古色古香的老旧客房,木质的桌椅板凳,唯一现代的生物就是自己…以及枕边正在熟睡的人。 是胡曼。 那么,我刚才果然是在做梦,最后出现的贾星是怎么回事,他特地跑到我梦里是想告诉我什么事? 摸着脖后的黑洞,莫秋白陷入的沉思。 不过,这样的沉思并未坚持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 莫秋白打开门,门外是点头哈腰的店小二。 “客官,您昨日点了三份朝食,现在端上来吗?” 莫秋白打着呵欠:“可以,给我吧。” 店小二将托盘递给莫秋白,陪着笑脸:“客官,若是用完朝食,就下来一趟,昨儿城外出了命案,说是有十几人死了。昨天那伙人途经我们小店,所以,见过那伙人的客人都要下楼问话呢。” “哦!”莫秋白耐着性子听完店小二罗里吧嗦的叙述,反问道:“这里的衙役倒是勤快,一心扑在事业上,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所有死人的身份,并追踪出死人曾经路过何处,途经过哪里,这等侦查能力,着实不简单啊。” 店小二摸着后脑勺:“这个……小人也不知啊。” “行吧,我晓得了,待会儿就下去。”莫秋白挥挥手,将店小二轰走。 端着托盘回到饭桌前,招呼胡曼起床吃饭。 两人吃着饭,相互交流了一番各自得到想信息。 胡曼揉揉脑袋:“待会儿吃完就去找贾医生吧,感觉他急吼吼的通过干扰孔找你,肯定有急事,说不定他已经找到了办法,能将我们捞出去。” 莫秋白也是如此想的,他是恨不得马上脱离这个破游戏,再也不用顶着丧尸身份苟活了。 胡曼见莫秋白兴奋的模样,忽然问他:“你说不定是可以回去的。我呢?我是继续回到末日求生,还是可以选择回到…回到你的时空……” 莫秋白头也不抬地喝着稀饭:“当然是跟我一起走了,哪能看着媳妇一个人回末日呢。” 胡曼脸上一红,用筷子戳着咸菜丝:“这时候,倒晓得我是你媳妇了。” 莫秋白笑了:“我自然晓得,昨晚是你把我背回来的吧,多谢媳妇啦。” 说罢,他没脸没皮的凑过去,啵地一口,亲在胡曼脸颊上:“媳妇大人辛苦了!” 登时将胡曼惹炸了毛,追起来绕着桌子打莫秋白。 两人嘻嘻哈哈地闹腾完了,收拾好行李,施施然地下了楼,果然看见一众衙役围成一个圈,跟老板在闲聊。 老板见二人下楼了,急忙招呼:“客官这里!” 为首那名捕头一回头,视线刚好和莫秋白撞上,瞳孔极速收缩了一下。 “怎么是你?” 莫秋白扫了一眼王萌,百无聊赖地打哈欠:“我还想说这句话呢,就被你抢先了。你怎么又流窜到这里谋生了。” 王萌无奈道:“我这是和邻县进行友好的走访活动,谁也不想摊上命案啊。” 莫秋白点头:“了解了解,因为很多命案最后都会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唯独这件命案无法因为证据不足,而不了了之。对不对?” 王萌干笑了几声:“还是你聪明?那么,你有线索吗?” 人是我杀的,求求你们把我带走吧。这句话我会说吗?哼哼?莫秋白翻他们一个白眼:“不知道!查案子是你们的事,我们老百姓只管艰难求生就好了。” “你……”王萌被顶得肺叶子疼,却也不好强行带人走,关键是,就衙门里的这几个人,还真带不走人家。 今早看见的那堆残骨头,很明显的被凶兽啃过的痕迹,说不定就是这厮养的丧尸狗做的。 可眼下若是戳破实情,只怕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 如实禀告给上官,只怕官老爷也不信这些。 这该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管我什么事,我如今有家有口,夫妻和美,管那些闲事做什么?只要这个男人不来寻我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主意拿定,王萌换了一副笑脸,伸手示意:“借一步说话。” 莫秋白耸耸肩,抱着膀子跟王萌走到门口。 王萌率先开口:“仵作是老人了,他老人家说是被一头极其凶残的野兽咬死的。” 莫秋白点点头:“也是,若是是猛兽,谁能顷刻间杀死这么多人?” 王萌紧盯着莫秋白的眼睛:“是啊,所以嘛,绝对不可能是一头野兽。” 莫秋白眨巴着无辜的眼睛:“那必须是一群野兽。” 王萌做担忧状:“如此一来,各个府衙之间都得通气了,山上并不安全,周围这些猎户若要上山讨生活,须得结伴而行了。” 莫秋白狠狠点头:“还是王捕头考虑周详。” 王萌嘴角抽了抽,拱手道别:“行,谢啦。告辞。” 既然捕头说收工了,众衙役自然没有意见,乐见其成的吆喝几声后,收兵走了。 跟老板结完账,再去牲口棚将牛车牵出,莫秋白赶着牛车,晃晃悠悠地往城外行去。 店小二抄着手,问老板:“老爷子,他们昨晚明明是三个人,怎么离去时,变成两个人啦?” 老板头也不抬,噼里吧啦地拨着算盘珠:“不该问的就别问,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这才是乱世的生存之道啊。” “哦!”店小二歪头想了想,觉得自家老板实在是太睿智了,字字珠玑,如此一推论,自己就无需将柜架上少了两瓶酒的事实告诉老板了。 “不该报告的就不要报告,是不是这样理解呢。”店小二哼着小曲,擦拭桌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