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会给你带三名暗侍,都是黄麟亲自调教出来的,负责你此行大凉的安全。不过……” 唐冶犹豫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一枚锦盒来。 “这里头是一枚鸠珠。” 唐冶没有多说,张沉鱼神色如常的伸手接了过来。 打开来看,里面一枚似珍珠一般的白色药珠。 “此物可嵌于牙内,一旦遇到危险……” 张沉鱼微微骇首,“臣妾明白。” 唐冶看着张沉鱼瘦削的身材,不由的有几分心疼。 “既如此,便去准备吧。若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来与朕说。” 张沉鱼福了福身子便退下去了。 “皇上还是疼张主子的。”黄麟说道。 当初唐冶把张沉鱼关进冷宫里一来确实是恼怒她自作主张,但是更重要的,还是想要让她避开后面的战乱。 打进冷宫里,自然也就美人惦记她了。 “陛下,郭贵妃倒是来找了几次,不过都被驳回去了。” “随她去吧,就那么养着也无所谓。” 唐冶倒是懒得在后宫这些女人身上费心思。 唐冶站在御阶上往外看,可以依稀看到大宁城的风光。 虽然元宵已过,但是街上倒还是一派张灯结彩的年意。 “是时候去瞧瞧李冰清了,不知道她和白凤年搞得如何了。” …… 此时长街之上,李冰清正坐诊观病,自那广厦堂起排队的一路到了长街末尾。 不少百姓都拖家带口的前来问诊。 “下一位。” 李冰清头也不抬,便把新的诊巾拿了出来,准备诊脉。 方桌上落下一只保养的十分得宜的手,五指纤长,皮肤白皙。 李冰清不由得怔了一下。 开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男人手,一点做活的痕迹都没有。 李冰清抬头,正对上唐冶那双戏谑的眸子。 “你怎么来了?” 周围的人因为李冰清的这句话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唐冶食指落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朕来瞧瞧你,看完诊再来,朕等着你。” 唐冶刻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他和李冰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 李冰清红着脸点了点头。 半晌,外面终于停了动静,唐冶有些犯困的时候,李冰清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在外不比宫里,李冰清少了宫中那华贵衣衫的映衬,不仅没有少了丽色,反而还因为朴素的衣衫和配饰而多出几分淡雅从容的美来。 见唐冶直直的看着自己,李冰清将茶放在一边,低声娇嗔。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好看啊。” 唐冶笑着拿起茶盅来押了一口,很是甘甜清冽。 “你也出来有些日子了,感觉如何?” 见说起正事,李冰清也立刻肃了容色。 “郭怀安倒台之后,接着我祖父的威名,确实是要轻松许多,只是这商行需要慢慢的才能彻底将众人的习惯改变过来,而且前期投入比较大,为了和士族竞争,只能不断的压价,药材选用上却还不能以次充好,所以利润空间其实并不大。” 唐冶点了点头。 来这里之前,唐冶倒是和白凤年也商讨了一番,说的意思总体来说都差不多。 说白了就是前期投入太大,资金回流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且郭怀安虽然倒台了,但是士族并没有完全倒下,各个士族的铺子也不能一股脑的都收回到中央来。 以前人们在别的地方买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好接受新的地方。 一句话,就是得要时间。 这个要是在平时的话,自己倒是也不着急,但是现在大宁的国库被这帮蛀虫搞得是一穷二白的,虽然抄了郭怀安的家,填补了不少,但是还是杯水车薪。 眼下又不能把这些个人贪的财都收回来。 但是大宁国还得养着军队,还得招兵买马,以防大凉和藩王突然来袭。 这些都离不开银子。 按着白凤年的计算,想哟大量的开始回笼,怎么也得三五年的时间。 这怎么来得及呢? 大宁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还真的是让人头疼。 唐冶略坐了坐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宫里,唐冶去岳幽那边坐了坐。 岳幽见唐冶面带忧色,于是便多嘴问了一句。 唐冶倒是也没有隐瞒,直接将心里的事全都说给岳幽听了。 岳幽扶着肚子,想了想说道。 “银子不是没有,只是看陛下能不能拿得出来。” 唐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立时问道。 “哪里来的银子?” “臣妾在闺阁中的时候虽然不善经商,但是却也因着外祖家白氏的世代从商的缘故,多少也听了一耳朵。说是这京中有一位名叫吴莲儿的,因着夫家和母家的缘故,积累了万贯家财。” 吴莲儿?! 唐冶脑海里瞬间闪过吴莲儿的脸来。 “之前倒是见过一次,只是,这吴家的家财可以到这种程度?” 岳幽点点头。 “我外祖这人,为人刻板古直,说话做事,一便是一,二便是二,从没有吹嘘夸大的时候,他都这么说,那想来就是了。” 唐冶目光幽微,忽尔说道。 “且先等等看吧,还得寻一个合适的机会才行。” 岳幽点头。 唐冶看着岳幽圆挺的肚子,开口笑道。 “再有个把月就要出生了,朕可是选了好些个名字等着呢。” 岳幽微微一笑,说道。 “陛下做主便可,都好。” 唐冶大笑将岳幽揽在怀里,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话分两头,此时正有一位浑身罩着褐色长袍的男人悄然进入徐凌浩的私宅之中。 徐凌浩看着眼前的男人,拿起茶盏微微押了一口,复才说道。 “五爷莫不是来我这里品茶的吧。” 唐栋此时玩弄着手中的茶盏,好一会了全然没有开口谈事的意思。 这些日子,这个唐栋隔三差五的就来府上坐着,却并不见有什么目的,只是喝茶闲谈,绕半天弯子,听来听去,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徐凌浩还真不清楚此人来访是什么意思。 唐栋抬起袖子,轻轻按了按嘴角,看向徐凌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