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萧然一时语塞,咬着牙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说道。 “告诉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就是了!少跟我顶嘴!” 说完,看着拓跋萧萧一脸不服气的小样儿,他不放心的吓唬道。 “你要是胆敢再给我生出什么麻烦来,小心你的皮!” 拓跋萧萧起身,朝前者努了一个鬼脸,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你!记住了没有!” 拓拔萧然想要再嘱咐几句,可是早就没有人影了。 他现在心里是真的后悔。 当时不该这么惯着这个丫头。 把她惯成了这么一个单纯天真,胸无城府,偏偏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他是真的不放心啊。 看着拓拔萧然的模样,一旁伺候的人忍不住安慰道。 “殿下其实不必忧心,想来那些人是不会在这里公然动手的。” “不会?” 拓拔萧然冷哼一声。 现在这地界不比大宁皇城里安全多少。 “父王之前特意说过了,此次狩猎,不设军队,只让个人带着自己的新兵进去,这是什么意思?” 拓拔萧然一脸忧愁的看着远方。 “我这个爹,连平常百姓家里的爹都不如,多疑,算计,狠辣。最好就是他自己能活个千秋万代的,否则就是传位,也一定要找一个自己选出来的,听话的,还狠辣的接班人。他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看谁能活着出来,顺便还能给他省下不少收拾我们的力气来,只留那么一两个,也好控制。” 自己这个爹,拓拔萧然是最明白不过了。 好在,多年来,自己也没有少算计自己的这个亲爹。 心里还算是平衡。 见拓拔萧然如此说,身后那人也不再说话。 拓拔萧然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好,于是便从箱子里,亲自找出来一间软猬甲。 “这个还是从大宁得来的宝贝,你亲自去给公主送去。记住,低调一些,不要引人注意。” “是。” 那人拿了东西,用一些绸子细细的包好,便直奔拓跋萧萧这边来了。 彼时,拓跋萧萧刚刚坐定,还未来得及喝口水。 一听三哥哥的人又来了,立时吊起了眉梢。 “进来进来!烦死了我。” 见那人躬身进来,拓跋萧萧刚想骂几句出出气,却见后者轻轻打开绸子,小步上前,双手将手里的东西捧过头顶。 “公主,此乃三殿下要送过来的物件儿,那是软猬甲,殿下吩咐,一定要公主在狩猎那日穿上,必要时候可以保得公主一命。” 拓跋萧萧听得那人说的那么吓人,不禁又皱了眉。 只是看到那衣服确实是漂亮,所以就跳下去瞅了几眼。 越看越好看,不免爱不释手起来。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告诉三哥哥我知道了。” 那人见状,只好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楚奕宸看着拓跋萧萧的样子,目光落在那软猬甲上面。 只是狩猎,何必要这种东西。 这东西,就是说上战场也是不为过的。 拓跋萧萧回头对楚奕宸说道。 “如何,是不是还不错?” 楚奕宸微微一笑,眼神眯了起来。 随后问道。 “公主此次狩猎,打算带多少人去。” 拓跋萧萧随意的回答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是带着三哥哥给我的人,从来是不用我操心的。” 说完,朝楚奕宸眨了眨眼睛。 “不过你放心,我是肯定会带着你的。” …… 接下来的几天,无非就是在一起喝酒跑马,摔跤射箭。 算着都是趁这次拓拔萧然的生辰好好的热闹一下,到底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情发生。 到了狩猎的前一晚,所有的营帐都格外的明亮,下人们来去匆匆,纷纷给主子们轻点着不久之后的狩猎要用到的东西。 拓跋萧萧这边也不例外。 楚奕宸在意一堆忙碌的用人中间,看着这次狩猎的规矩。 倒是和大宁的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玩法上面更凶悍了一些。 “明日算是分八路人马,你倒是跟三殿下分在一起了。” 拓跋萧萧杵着头说道。 “是啊,历来都是如此的。” “不过,今年算是不一样,很多东西都更自由了一些,回头进去之后我们就甩开我三哥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自己去玩儿了。” 楚奕宸撇过头,看了一眼满脸憧憬的拓跋萧萧,没有说话。 眉头却不由得皱了起来。 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下人的吼声。 “三王子到!” 拓跋萧萧原本正吊儿郎当的踢着腿,一听到拓拔萧然来,顿时就拉下了脸来。 “完了完了,训话的又来了。” 楚奕宸天眼看过去,正对上拓拔萧然的一双眼睛。 后者在看到楚奕宸的时候眼神明显锋利了一下。 不过转瞬即逝,随后看着拓跋萧萧说道。 “东西都准备好了?” “都好了。三哥哥就放心吧。” 拓跋萧萧似乎是为了免得一顿说,所以装的十分乖巧。 拓拔萧然亲自检查了一下收拾的东西,拍了拍手上的灰说道。 “你们都出去。” 楚奕宸起身,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尽管是背着身子,楚奕宸都能感觉到,拓拔萧然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在自己的身上。 毡帘缓缓放下,拓拔萧然才收回视线来。 “这么晚了,三哥你要干嘛呀?” 拓拔萧然开口说道。 “就是不放心来嘱咐嘱咐你。” 说完,拓拔萧然看着楚奕宸刚才站着的位置。 那边上摆放着关于此次狩猎的一些东西。 “这是刚才那个人看的?” 拓跋萧萧点了点头。 “是啊。怎么了?” 拓拔萧然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 “你倒是信任他,我记得你之前最是讨厌大宁的人,怎么现在倒是破例了?” 拓跋萧萧有些欲盖弥彰的说道。 “谁,谁信任他了。不过是个奴才,给我办事的,有什么好信任不信任的。” 拓拔萧然冷哼了一声。 “最好是。你别忘了,大宁有一句话,我们自小就在学。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可别没有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