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落日渐渐地的躲避在了一座座高山峻岭之后,取而代之的则是黑夜的来临。 灯火通明的德妃宫内,雪鹭端坐在一张桌案前优雅的品尝着正冒着热气的茶。 “尊上,您的任务显示完成了么?”凤奈忽闪着翅膀,站定在桌案上,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 雪鹭当即无奈的笑了笑:“你都已经问了本尊不下五遍了。想想,这柳元偌的夙愿乃是希望未婴身亡,然而,从查验到定罪在到斩首最快也要耽搁半天以上的时间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完成任务?” “这倒也是。我是真想不明白那只野狐到底挣扎个什么劲,现在人证也有了,物证就是她的肚子,她直接宣告任务失败不就得了,简直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她愿意挣扎那就叫她挣扎,反正最终丢脸的只会是她……” 当雪鹭的话音刚一落下,一名宫女便急匆匆的走入了大殿内:“德妃娘娘,皇上召您马上前往贤妃宫。” ‘嗯?皇上召见您干什么?’凤奈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雪鹭沉思了片刻,淡然的说道:‘本尊现在拥有协理六宫之权,南楚帝喊我过去应是商讨那孽畜的处决方案的吧。’ ‘那也就是说那只野狐现今已经被定罪了呗?哈,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凤奈高兴的扑棱着翅膀便飞出了德妃宫…… …… 没多会儿功夫,雪鹭便带着凤奈抵达了贤妃宫外。 “宣德妃娘娘进谏。” 听闻太监的传唤声,守候在贤妃宫外的雪鹭便缓步进入了一间正对着宫门口的厢房。 “臣妾元偌参见皇上。”她恭敬的朝坐在主位上的南楚帝行了个礼。 然而,南楚帝却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朝身边的宫女递了个眼神。 见状,那名宫女怀抱着一个不太大的襁褓来到了雪鹭的面前,递到了她的手中。 当雪鹭接过襁褓后,下意识的跟南楚帝对视了下眼神,见他给出了‘点头’的反应,她这才试探性的揭开了襁褓的一角。 “这是……?!” 只见,被包裹在襁褓内的是一名不足月份的婴孩,这孩子已然成形,但却只有巴掌大小,他身体僵硬,紧闭着双眼,显然刚死去不久。 “德妃,瞧见你干的好事了么?!”这时,沉默良久的南楚帝终于开了口,他两步冲到雪鹭的面前,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的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尊上,这……这是怎么回事……?’飞在半空中的凤奈见事情生变不禁一脸惊讶的询问道。 雪鹭却冷静的环视过这间清冷的厢房,当见到站在角落里的孙御医时,她顿时恍然大悟的眯了眯眼睛:‘中计了!’ ‘中计……?!’ ‘呵,只怕,那孽畜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看似是在找翠云谋求以假乱真的婴孩;实则是联合孙御医寻找了一名死婴以便……嫁祸给本尊!’ 回顾六个时辰前…… “真的假不了、假的自然真不了,有些事情一验便知,来人,给朕将罪妇未氏拿下!” 待南楚帝一声令下,几名侍卫军便将蓝婴就地羁押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 “唔……疼……我的肚子好……好疼……”她神情扭曲的摊倒在了地上。 跪在一旁的翠云却煽风点火的叫嚣道:“皇上,未氏既然命奴婢去买婴孩便证明她未曾有过身孕,或者中途已然流产,现在又怎会腹痛的?” 南楚帝自然对蓝婴也表示怀疑,毕竟,她是有前科的人。 可是…… “皇……皇上,您,您看……”一旁的太监眼尖的指了指蓝婴的身下。 只见,一滩刺目的血迹赫然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这下子,南楚帝就算是不信也不行了:“快!马上!马上请御医过来!” “是!” 毋庸置疑,这被请来的御医便是早已‘守候多时’的孙御医了…… 如雪鹭所猜测,孙御医将提前准备好的死婴藏匿于诊盒之内,带入了宫中。 按照古人的习俗,女子生产时男子是不得陪伴在侧的,尤其是像皇上这般真龙之躯更是不可能呆在产房内的。 就这样,孙御医跟蓝婴耗时五个时辰演了一出《妃子难产》的戏码。 直至五个小时后,孙御医抱着提前准备好的死婴来了南楚帝的面前:“皇上,由于未娘娘郁结攻心,在加之受到了刺激,引发了早产,微臣实在回天乏术无法保住龙嗣,还请皇上降罪……” 这一言,对于盼子良久的南楚帝可谓是毁灭性的打击…… 记忆拉回。 已然猜透前因后果的雪鹭逐渐冷下了一张脸,面色阴凝的眯了眯眼睛:‘看来那孽畜要走的根本就不是狸猫换太子的路,而是一直都在伺机而动的寻找替罪羊,想要上演死无对证的戏码,而本尊便是她中意已久的那只羔羊!’ ‘该死!蓝婴那个狡猾的野狐竟然敢如此戏耍您!’凤奈忿忿不平的咬着牙关子:‘尊上,您不如直接跟南楚帝揭露那只野狐的真面目吧,您可救过南楚帝的命,我相信他会相信您的话的……’ 摇头。 雪鹭漠然的摇了摇头:‘时机已过!现在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经死无对证了,本尊贸贸然揭露她,全然属于含血喷人罢了……若是本尊当初没有那么自信那只孽畜已无逆天的本事就好了……’那样,她便不会陷入到如此被动的境地了。 想着,她直接元神出窍,一个飞身来到了这间厢房的内间…… “嘤嘤嘤……”床榻上,是因丧失‘孩子’陷入悲伤中的蓝婴,可一见到雪鹭的到来,她立马神采奕奕的坐起身,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向她打了个招呼:“雪鹭尊上。” “呵,你等这一天,也应该等待了很久吧……?” 面对雪鹭的‘兴师问罪’,蓝婴赶忙故作为难的撇了撇嘴:“雪鹭尊上勿怪,我这不是为了完成祷告者的夙愿么,全然是迫不得已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