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罪…… 念及蛊毒发作时的痛意,沈临风的身体自觉颤了颤。 她咬紧牙关,微闭了闭眸,似下定决心,“来便是。” 不过是疼那么一阵罢了。 若能找到她身体里的蛊虫,并将其解了,便不算亏。 见沈临风打定了主意,魏青青便也不再多说,扶着沈临风坐下,便摇动手中金玲。 叮叮当当。 微有些急促。 不过转瞬的功夫,便催动沈临风腹中蛊虫发作。 沈临风痛的蜷缩成团,偏那铃声还响个不停。 魏青青凝神屏息,细听沈临风腹中动静。 金玲晃动的声音透过房门传出去,就连三寸丁腕上的那条碧蛇都有些不大安定下来,狂躁的丝丝吐着信子,似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燕辰启院中的那面小鼓亦受到影响微微震动。 墨水自笔尖淌落,男人面上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 铃声戛然而止。 魏青青一瞬睁开眸,额上多了层密密麻麻的细汗,面上却尽是惊喜。 “临风姐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体内的蛊虫是什么了!” 沈临风虚弱的睁开眸,面上多了分喜色,伸手握住魏青青的手,“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因着痛意,沈临风手微有些发凉。 魏青青小心将沈临风的手捧在手心,为其暖着,面上却眉飞色舞,“此乃南荒秘法,晦朔,已然失传多年,未曾想今日竟被我见到了。” 沈临风却皱起眉头,“晦朔?” 魏青青忙不迭点了点头,“顾名思义,用此法养成的蛊虫,如昼夜不得相见,由母蛊控制子蛊。作此法之人,通常将母蛊封于鼓中,略一敲响,子蛊便可在人体内翻江倒海。” 沈临风面上一喜,微有些激动,“不错不错,那人正是一面小鼓来控制我体内的蛊虫,只是不知有何法来解?” 话说到这里,魏青青面上明显有些迟疑,“说不难也难,说难也不难,全看控蛊之人……” 沈临风抿紧唇,略有些不解。 魏青青继续道,“此蛊名为晦朔,若子蛊与母蛊永生不见,自可安然无恙,可若两蛊相见,子蛊便在宿主体内融作血水,母蛊也难独活。” “若想解了此蛊,唯有拿到那面小鼓,将其破开,拿出母蛊,宿主体内的子蛊自可湮灭……” “之所以说不难也难,说难也不难,正是因为,全看控蛊之人实力如何,又如何安置那面小鼓……” 说着,魏青青的视线又若有似无落在沈临风面上。 果见沈临风面上青白交接,十分不善。 想来对沈临风来说,那控蛊之人定是难以对付。 她干笑两声,又上前亲昵的揽住沈临风的胳臂,“临风姐姐,摄政王那么喜欢你,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遭受此般痛苦。摄政王神通广大,想来只要想做,便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沈临风面色越发难看。 有气无力看了魏青青一眼,想说什么,到底也只落下一声叹息。 要是她也能像魏青青这么没心没肺的就好了。 她该怎么告诉魏青青,她身上的蛊,正是她口中所说“喜欢她的摄政王”所种? 更何况,那个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只怕是巴不得将她茹毛饮血啃食殆尽。 想着,沈临风又下意识发了个冷颤,面上戚戚然多了几分悲凉。 想从燕辰启手中将那面小鼓偷出来,只怕下辈子都没这个可能。 正发愁,外头忽传来一阵响动。 沈临风下意识同魏青青对视一眼,开门出去,正对上男人的一双冷眸。 莫名其妙的,沈临风略有些心虚。 闷哼一声将头低下,只轻声道,“摄政王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这人倒是忙的厉害。 燕辰启定定盯着她的头顶,冷冷出声,“后日便是你我成亲之日,本王特来给你送些成亲用的东西。” 话音落下,外头丫鬟下人鱼贯而入。 一箱箱金银珠宝被抬进去,仿佛怎么都没个尽头般。 沈临风很快便被这些晃了神,忘了方才的不快。 一抬头对燕辰启笑意盈盈,“这些莫不是都是我当年嫁来丞相府的嫁妆?” 男人略沉沉看了她一眼,却又很快低下头。 半晌才抬手一指,指向角落里最寒碜的箱子,“那便是你嫁来王府的所有嫁妆,其余这些,全是本王赠予你的,也免得两日后嫁与本王,失了颜面。” 只那么一箱是她的嫁妆? 沈临风张大了嘴,面上颇有些愤愤不平。 好哇,这丞相府,果真是抠门抠到极致了! 沈青云做了贪官那么多年,纵然她是个庶女,可嫁妆却只这么些破布烂衫,未免也太过随意了吧!
第115章 晦朔(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