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村有丧事(1 / 1)

“咚咚咚!” 清晨,天蒙蒙亮。 改茶村口。 常年搁放在村口的偌大红鼓被人敲响,整个村子的人从睡梦之中被惊醒! 李英兰睁开眼睛,刷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身。 “娘!快穿上外套!” 屋外,她听见董有林正在挨个屋子招呼家人起床,李英兰没有迟疑,穿戴整齐,全家人一路小跑赶到村口集合。 很快整个村子的人都齐了,这次他们看见敲响大鼓的人不是村长本人,村民脸上显出不耐烦。 “我说,毛二河你敲什么鼓?你爹人呢?要有啥子事,让你爹出来亲自和我们说!” “就是啊,毛二河你多大的人了,这点规矩还不懂吗?怎么,你已经是村长了?” 毛家二河,原本就脸色难看,对于村民的指责,他更是气红了脸,但喉咙滚了滚,他到底是忍了下来,朝众人扑通一跪。 “哎呀,你这孩子!说你两句就下跪?” “出什么事了,你赶紧起来说话!” 原本个个不满的村民,被毛二河这一跪给搞懵了,纷纷软和了态度。 “诸位叔伯婶子,诸位兄弟姐妹,我大哥没了,我爹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刺激,已经晕倒了。所以才是我来敲鼓……” “啊?毛大河好好的人,咋说没就没了?到底什么情况?” 一些离得近的村民赶忙去把人搀扶起来,李英兰等人站在靠后,则是竖起耳朵听。 毛二河带着哭腔说道:“是我大哥府衙里的同僚把他抬回来,他们说今天执行公差的时候不慎摔死的。” “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毛家最有出息的孩子就是毛大河了!” “对啊,在府城衙门当衙役,多有面子的活计啊,太可惜了!” 毛二河悲戚的重重磕头:“恳请各位乡里乡亲们到我家安抚我爹,也送我哥最后一程。” “二河你放心,我们一定到!” 村口众人散去,李英兰做主,装了几块年糕,携家带口的去毛村长家。 来到门口,李英兰看见人不少。 但凡和毛家沾亲带故的人,身着素服,头戴白花,个个站在院子外面,迎来送往。 李英兰先把带来的年糕递给专管收礼的人,因为她是长辈无需对晚辈下跪,便只是在灵堂门口看一眼。 耳朵边传来村长夫人,抽抽噎噎与旁人的对话:“我家大河被送回来的时候,身子都僵硬了,要说是今早出的事,我压根不相信。” “可毕竟话是从官府衙差嘴里说出来的,我一个村野粗妇哪敢去追问,我的儿死的冤枉啊!” 李英兰转头去看,村长夫人一脸悲愤的抹眼泪,她细细品味毛二河和他娘说的话。简单验证一下就知道有蹊跷。 毛大河的亲娘必不可能撒谎,那撒谎的就一定是官差了。官衙原本就是办案的,他们连扯谎都不愿意细想,必是料定毛家人不敢追究吧! 李英兰回想自家去交粮时的场景,毛大河耀武扬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鲜活的一条人命,死的不明不白…… 李英兰吐出一口浊气,她看向灵堂轻声道:“即便当初我不喜欢你为难我家的样子,但逝者已矣,愿你在黄泉安息,早日投胎。” 衣袖被人扯了扯,李英兰转头去看:“长生啊,你来给毛大河磕个头。” “好!” 她看着李长生毕恭毕敬的跪在蒲团上磕头再敬香,方才满意的问道:“找我什么事?” 李长生没有吭声,而是牵着李英兰的手,把她带到无人顾及的角落里:“婆婆,其实……其实我曾在一天夜里见过毛大河。” “嗯?你细细说来。” “我睡不着,夜里散步,无意中发现……” 李英兰越听越觉得毛大河的死另有隐情,她正色问道:“你确定看清楚了,有长龙马车,上面全是麻袋?那你说的锦袍男子,可看清楚他的音容相貌?” 李长生低头琢磨了一阵:“没有,但是我记得那件袍子,只要再看见一次袍子,我就能指出来。” 李英兰深深叹气,口吻略显失望道:“但凡是干了坏事的人,谁敢再把同样的衣服穿着逛街?此人八成是再也找不到了。” “哎,算了,长生你记住此事一定要烂在肚子里面,除了我不许再告诉第二人,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懂了吗?” 李长生郑重的点头:“婆婆你放心吧,我懂得。” 两人面色平静的回归到人群中,李英兰打眼瞧着村长夫人憔悴的面容,为她惋惜不已。 仅凭她现在掌握的线索,根本撬不动官府。她也清楚自己没有古代探案的本事,所以选择闭口不言,免得好心办坏事。 村长夫人哭得伤怀,人都站不稳了,她过去搭把手,一起把人搀扶回屋子休息。 同时,她看见了仍然昏迷不醒的村长,旁边坐着愁眉不展的老村医,看上去已是不惑之年。李英兰疑惑的问道:“可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村医闻言,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也罢也罢,我说出来就是了。” “老夫给村长服用了大蒜煎,按理说此土方对晕厥颇有疗效,可你们也看见了,村长迟迟未醒,若到半晚,村长不见好转,恐怕就再也醒不来了!” 守在老爹身边的毛二河身子一震:“什么叫醒不过来了?我爹不能死啊!” 屋子里面的毛家人听见二河哭,也跟着泣声。 李英兰听了村医所言,眉头紧蹙,据她所知,这名村医在改茶村颇有威望,他说治不了基本就是判了命薄。 她走进床边,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村长,他平躺着,呼吸微弱,情况很危机。 李英兰若有所思道:“大夫您可曾想过换一副药方?” 村医摇头:“药材不齐啊。” 李英兰追问:“缺了哪一味?让村子里的人驾车去府城买就是了。” 村医面露难色:“我还知道一张《回阳方》,只差人参这一味药引。” “如今流民在府城扎根,许多铺子害怕遭遇攻击,便歇业闭户,连药铺都不敢开门啊。” 李英兰听人参二字,心中有了主意:“一定要有人参?可否用其他药材代替?” 村医认真的思考了一番:“不行,非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