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过河拆桥?(1 / 1)

“郡主千金贵躯,自然不容郡主动手,不如,郡主就将这二人交与卑职。卑职定当把这二人打的那叫一个皮开肉绽、哭爹喊娘,也定会让这二人痛改前非,对郡主的宽恕之恩没齿难忘!” 贺原驹说完,就作势要去将那二人押走。 辰雀立刻拦住,“驿长这话不对吧?” 贺原驹却扭头朝着她看去,一脸的难色,“郡主您看这——” 她忽然觉得这人真是有意思,明明是想为这手底下的二人求情,可字字句句却都在说要如何惩治,还一副讨好于她的模样。 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贺原驹明明可以让她听不出本意,却用着这样的方式同她讲话。 倒让她听得出来,他的原意是想放这二人一条生路的。 可是为何呢? 为何想救人,却又不明目张胆地求情,这也就罢了,还能叫她听出些虚情假意来。 是为了试探她? 想看看,她这个郡主是不是“宅心仁厚”,亦或是心狠手辣? 她望着贺原驹,不禁陷入沉思。 你说这普普通通的一个驿站,为何会有这样的活宝存在。 不仅有这样的活宝,那被捆在地上的“卧龙凤雏”,也让她挺无语的。 “好,”她一口答应了贺原驹,继而又对辰雀道,“这里没什么事,咱们就快些回城吧。” 辰雀见她都已经发话,自然不敢怠慢。 月檀也早想离开此地,听见自家郡主说要回去,赶忙就上前扶过她的手。 她带着月檀上了马车,辰雀则为她二人驾车。 临走时,她将侧帘掀开一条缝,想去瞧瞧那贺原驹。 却见贺原驹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正朝着她马车的方向躬身颔首。 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想罢,她放下帘子,对辰雀吩咐,“走吧。” 辰雀这才一勒缰绳,策动马头,由着官道疾行而去。 这时候,贺原驹才将被捆的二人解开。 一松开口中的布条,其中一个“卧龙”便一脸歉意道:“属下……属下该死。” “凤雏”见“卧龙”都开口了,便也连忙跟着赔罪,“属下也该死!” 贺原驹这时候脸色平静,望着远去的马车。 “你们俩是该死,”说着,顿了顿,“但不是现在。” 说着,一转头,立即往驿馆而去。 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回头冲二人问:“前两日让你们采买的纸,买了吗?” “卧龙凤雏”相继摇摇头。 贺原驹无语,抬头指了指二人,张了张口,终究还是没骂上一句。 只回身就入了馆中。 这会儿已是夜色垂垂,城门自然早已关闭。 好在有辰雀的手令和奚长宁的玉牌,城门的看守也不比那驿站的“卧龙凤雏”,自然是认得。 当即就打开城门,放马车入城。 直到进了城,月檀一颗心才终于放下。 掀开侧帘去看窗外,就见此时街上行人不少。 “还是太祀城好,”月檀看着,便忍不住感叹。 奚长宁却依旧在想着方才驿站之事,还发着呆。 月檀这时也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便问:“郡主,您近来,总是这样发呆。” 虽说是在想事情,可她也并非全然没听见月檀所言,听月檀这么一说,她便转眼,也看向窗外。 “太祀城好,太祀城里的人,却并非个个都是好人。” 她说着,望着路边的小摊,又想起了那日初到东市,在望月楼门口,也见过不少摊子。 如今物不是物,人也并非那人,一切都已变了。 望月楼没了,望月楼的掌柜也不在了。 “是啊,掌柜也死得太可惜、太冤枉了,”月檀听出了她话里有话,也知她所言所指,便不禁跟着惋惜。 她不语,只是脑中浮现出,掌柜今日临终对她说出的那两个字—— “姜家。” 是,姜家。 没想到冤家路窄的,这都能叫她牵扯上。 她更加没想到,姜家在背地里已经猖狂到了这般地步。 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这种恶事虽说姜家是有可能做,但也不至于能做到自报家门的地步吧。 难不成姜曹已经打算挑明,这才敢在太祀城明摆着为官不仁? 这点她着实费解无比。 正想着,马车已经途径到了曾经的望月楼。 她立刻叫住辰雀,靠边停下后,她便让辰雀候着,自己则带月檀朝先前看上的那块地走去。 如今的望月楼不复存在,四面开阔,更显其地势优越。 背靠湖水,若有个凭栏望处,便能成为赏景的绝佳去处。 看罢,她回身,朝着原先的望月楼看去。 姜家不是也想开客栈吗,即然想同她做对手,那她便试试吧。 “月檀,”她这时开口。 月檀正愣愣跟着她看湖,听见她喊自己,忙应声:“您有何吩咐么?” “明日一早,把这块地买下来,”她道。 虽说早就知道她想买这块地,可月檀一想到今日掌柜的下场,就有些担忧。 “可望月楼不是才将……” “就是因为望月楼没了,咱们才要再开一间,”她知道月檀想说什么,当即安抚起月檀。 月檀见她已然打定主意,便点头,“奴婢明日一早就办。” 说着,看了看四周,“那现在您要回府了吗?” 她毫不犹豫,“回。” 说来,她也真是饿了。 本想着来望月楼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顺带再看看这块地。 哪知白日里还有的吃食,夜里却早早就收了摊子。 这会儿,附近除了一些灯笼首饰的小玩意儿,竟连一样吃的都没有。 她如今非常后悔,没有在那会儿路过东市口时就停下,好尝尝那香气四溢的烤肉。 回了郡主府,就见舒嬷嬷等候在府门之外。 见马车停下,看都没看上头下来的是谁,就已经迎了上前,弯腰行礼。 她刚抬脚下了马车,迎面就撞上舒嬷嬷杵在自己面前。 不由吓了一跳,“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 舒嬷嬷没有抬头,“郡主安然无恙便好。” 也是,今日马车带少了,郡主府的马车回来又没见她人,舒嬷嬷担心也是正常。 这样看来,她还是很欣慰。 能有这样一个尽忠职守的嬷嬷。 这时,她转头对刚想从马车上下来的辰雀道:“辰护卫不必在此了,回宫休息吧。” 辰雀一愣。 郡主这莫不是—— 过河拆桥? 利用完他,就弃如糟糠了? 看着辰雀一脸茫然,她笑了笑,道:“有些事,还是辰护卫回去同陛下讲来得好,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