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秦国公。 谢克凌眸中闪过一阵寒意，尤其见他手还搭在自己肩膀上，心中愈发恶寒，恨不得当场剁了这狗爪子。 “好女婿，你今日怎么会来这里？” 秦国公一身酒气，走路都在趔趄，醉醺醺的说，“刚才有人说看到你……我还不相信呢……哈哈哈……不过都是男人嘛……” 秦国公的狗腿都哄笑起来。 谢克凌冷飕飕的目光就朝他望来，不经意间却瞥到芸娘微微向他摇头。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若闹起来，红袖招只会成为众矢之的，那后续事情就难收场了。 这笔账，他回去定要从楚元卿身上讨回来！ 想到今日她扯着他衣袖的样子，真真是娇俏又可爱。 他强压下内心的厌恶，嘴角扯出一点点笑：“秦国公，本王只是一时好奇，就……” “懂！都懂！” 秦国公一拳擂在了谢克凌身上，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却盯了上来，故意拖长了音调，“不过，明月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如果被她知道……” 说着，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摩挲着：“今日出来急了，这手头上……” 说着，涎着脸，哈了谢克凌一脸酒气：“好女婿，你看这……” “包在小王身上。” 谢克凌几乎是咬着牙应下的。 真将他给憋屈死了。 芸娘站在一侧，忍不住偷笑起来。 谁能想到，平日傲气的福王殿下，竟有这么吃瘪的一天？还要将他老丈人的嫖资给结了？ 可谁让他自告奋勇来了呢！ 谢克凌冷眼瞅了一眼。 芸娘那偷笑的表情，真真和楚元卿一个样儿。 真是一对好姐妹啊。 如若楚元卿见了这般情景，定也是幸灾乐祸的。 秦国公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将谢克凌拉到一侧，拍着他胸膛，摇着头直叹气：“我说好女婿，这种姿色的你也看得上？” 说着，拉着他就往外走：“走走，让给你两个水灵灵的，不要这么老的……” 他这嗓门很大，虽然离开些距离，但一字不漏的，全都落到了芸娘耳中。 芸娘气得险些要吐血。 要不是不方便动手，她非扒了这老匹夫的皮。 敢说她老？ 待会就在他酒里好好加一点料！ 谢克凌被秦国公拉着出了房门，刚踏入大厅，鼻尖就是一阵香风，就看到一众歌姬扭着水蛇腰，涌了过来。 秦国公摸摸这个下巴，捏捏那个大腿，好是快活。 谢克凌左躲右闪，只推脱说酒喝多了，不胜酒力，只坐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向秦国公敬酒。 秦国公眯着眼睛，心里万分得意。 他秦家背后虽有太后，却无实权。 从他老爹开始，就已然开始没落。 到他这里，就只能混成一个闲散的公侯，在一个清水衙门领着银子，靠祖上余荫过日子。 不要说手握兵权的大将了，就是连楚家那二房都瞧不上他。 没想到，今日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幼弟——福王殿下频频向他敬酒，这可是天大的面子。 他斜眼看着那些歌姬，凑到谢克凌跟前，说道：“好女婿，你这未免也太偏心了！” “此话从何说起啊？” 谢克凌微微皱眉，朝后仰了仰。 这满嘴的酒气，着实熏人。 “楚家是你的姻亲，我秦家也是啊。” 他仰头喝了一杯，“不错，楚元卿是正妃，这是皇上下的旨意，你顾着也是应该的，但你总也要分点好处给我才是！” “这话，本王实在不懂！” 谢克凌眼中一亮，追问道，“楚家怎么了？” 秦国公瞬间来劲了，顺势将一歌姬拉到怀中，指着说道：“昨日楚家二房也在这里喝酒，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金子！他女儿还嫁给我做小妾，这让老子面子朝哪里放？” 他怕是谢克凌不相信，推了那歌姬一把：“你说，是不是？” 那歌姬忙搂住秦国公的脖颈，倒了杯酒，送到他面前，莺莺燕燕的劝：“啊呀，王爷，哪个妓儿不爱金子的！您也忒小气了！来，奴家敬您一杯！” 秦国公顺势掐了她一把，哄笑起来。 谢克凌目光渐渐冷了下去。 他并未私底下照料过楚光启。 依照楚元卿的为人，对这二叔也诸多不喜，也断不会接济。 照此看来，这楚家二房突然发迹，事出蹊跷。 “更气人的是……” 秦国公瞅着谢克凌继续说道，“那小子竟然吹牛皮，说他马上就要发达了！” “发达？” 谢克凌冷哼一声，“他怎么发达？难不成当皇亲国戚？” “诶！” 秦国公摇着头，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好女婿，这可说不定的！” 谢克凌还想追问，秦国公已被那歌姬蒙着眼睛，推入了女人堆了。 谢克凌的眸子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这事情透着一股子的蹊跷。 楚光启只在一个清散衙门任着闲职，哪有这么多银子？ 更为蹊跷的是他说的话。 发达了？ 谢克凌摩挲着指尖，陷入了沉思。 楚元卿未嫁入王府前，他派了阿清保护。 阿清曾说过，楚家二房和谢轩走得很近。 他想到这一件件的事，也许他的好侄儿——谢轩能给到他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