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学府令平静下来,渐渐睁开眼,目光明朗了不少,虽说他半睁着眼,看着还是有些倦意,但至少不再如之前那样,看着傻傻憨憨。
舒雨微从凳子上站起身,打开屋门,招呼门口的少年可以进来了。
少年心系学府令,却也没有忘记礼数,跟舒雨微拱了拱手,道了声“谢”后,才大踏步的走了进去,舒雨微担心会出现什么端倪,于是也跟着一同进去。
少年坐到床边,替他把了把脉,疑声道:“爹爹……你感觉如何?”
学府令蹙眉拧眼,大抵是刚清醒过来,还没缓过神。许久许久,他才开口道:“就像是做了场好长的梦……我梦见许多许多,以前的事情。”
见他说话如此清晰明了,少年的脸上终于露出笑脸,他一把扑倒在床,抱着学府令便大哭:“爹!您可算好了,儿子等这一天真的等的太久了!”
舒雨微在一旁看着,想说出一些真相。虽然觉得这些话很不合时宜,但他们二人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还不如这会就说清楚,也能让他们爷俩多珍惜珍惜时间。
她道:“大人的意识清醒只是片刻的,我替大人细细号过脉,这毒虽然中的不深,但是却无法根治,只能用解药暂时压制,而且……我也不太建议用太多次解药,因为一旦用的多了,体内的毒素就会慢慢适应,到后面这解药也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少年闻言,不由得爬起身来,满含泪珠的扭过头看她,问道:“就……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救治吗?舒夫人,只要你能救我爹爹,多少钱我都给你,哪怕你要我上刀山下火海,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舒雨微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救,是这毒真的没办法根治,它已经彻底与学府令大人的血液相融,遍布在他身体里的每一处血液里, 除非你将他的血液全部抽出来,否则根本没办法。”
即便她如此说了,但少年却依然不肯放弃:“夫人回到府上以后,若见到舍予,能否替我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子?算是我求求您了,我真的不想让爹爹一辈子这样疯疯癫癫。他……他可是太医学府的学府令啊,怎么能死于被人投毒呢?”
“今天就算是扁鹊在世,也没有办法。”
舒雨微的话不假,神医系统涵盖了古今中外所有的医学知识,同时还包含了书中关于一些医学和药草的设定,这远要比一个人的智慧和能力还要强大。它都没有办法,那这世上就没有第二个人会有办法。”
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还有一点你要记住,日后尽量不要让你父亲受伤,饮食方面也要多加注意,每日保持愉悦的心情。”
见学府令看了她半天,也没有提起方才任何的一句问题,紧张的心不免放松许多。
然而纵使如此,她还是没有选择离开,一直等到学府令昏倒过去,结束了这片刻的清醒时间,她才跟几人告了辞,返回晏府。
有了学府令的这些话,舒雨微与若歆离开这里以后,便直奔秦宜之的家赶去,想要跟他对峙,问出所有的真相。
可谁知她到秦宜之家中,一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秦宜之吊死在大门口,舌头伸的老长,双眼全都翻白过去,他的躯壳还因为舒雨微的开门,在风中摇晃,看着极为惊悚。
舒雨微被吓了一跳,慌忙向后退去,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好在若歆从后面扶住了她。
她捂着心口,不敢再看秦宜之的尸体,只是捂着胸口,声喘粗气:“若歆……快,快去报官!”
若歆应了声“是”,正要搀扶她下台阶,朝官府走去时,舒雨微突然停下脚步,返回了秦家。
“我得去看看默默那丫头。”
秦宜之显然不是刚刚才吊死的,若他是自杀,秦默应该是知道的,就算阻止不了,也会第一时间找忆安帮忙,但是很显然她并没有这么做。
可若是他杀,那秦默如今还有没有活着,就很难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