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几名汉子将麻袋重重砸在地上。 “哎呦……” 宋玉龙还未露头,便被张威一脚踹倒在地上。 “麻蛋,敢吓本少,小子,你他嘛不是很狂吗?你接着狂啊!” 张威抓起木棍冲着麻袋就是一顿乱敲。 砰,啪……啊…… “救命啊……” “为什么打我……” 宋玉龙欲哭无泪。 自己这是走了什么背运,莫名其妙就被人绑了暴打一顿,他寻思着自己最新也没得罪人啊! “饶命啊……别打了……别打了……” “咦?这声音怎么有点不对?” 张威一愣,停手。 片刻之后,宋玉龙才颤颤巍巍的从麻袋中爬了出来。 他披头散发,一脸污血,看起来好似野鬼一般。 张威:“⊙▽⊙” 打手:“⊙△⊙” 宋玉龙:“╥﹏╥” “你谁啊?” “我他嘛还想问你是谁呢?” 宋玉龙欲哭无泪:“大哥,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连见过你都没有,你为什么打我?” 张威,沉默。 “不好意思,打错人了。” 宋玉龙:“???” “一群废物,你们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们去抓宋玉龙吗?” “少爷,他就是宋玉龙啊!” “哦,那没事了!” 张威挠头:“诶,不对啊,你是宋玉龙?” “是啊。” “家主凤凰街十八号。” “对啊!” “卧槽,我明白了!” 张威一拍脑门:“本少本人耍了。” “少爷英明!” 宋玉龙:“……” “朋友,不好意思,绑错人了,你可以走了!” “什么叫绑错人了?” 宋玉龙彻底怒了。 自己科举失利,还被人骗了皮股,又莫名被人打了一顿,现在你让老子走,我走你大爷啊。 “混蛋,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不走了。” “交代,你问本少要交代?” 张威笑了。 “好,本少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交代!” 瞬间几名打手,轮着棍子面色不善围了过来。 宋玉龙:“ ⊙ω⊙” “你们想干啥……哎呀……” “救命啊……别打脸……还有没有王法了……” “忒,狗一样的东西,还敢问本少要交代!” 张威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 “查,一定要把那小子给本少找出来,麻蛋,打了我的人,还敢戏耍本少,本少活这么大就没吃过这种亏。” “是!” …… “阿嚏!” 唐鼎揉了揉鼻子,看向老爹。 唐金元眯着眼,轻品这清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老爹,你别喝了,赶紧说说,这次考试考的如何?” “是啊,老爷,这次能考上进士吗?” 现在这春闱可是唐家第一等大事,几个家属自然着急,倒是考生情绪十分稳定。 吧唧! 唐金元放下茶杯,起身摇头。 唐鼎:“⊙⊙” “不会吧,又完了?” “老爷,您别灰心,大不了下次再考。” “您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的。” “对,如果您能活到七十岁,三年考一次,还能考十次呢。” “三月,别乱说,老爷少说能活到八十岁,说不定还能考十三次呢。” 唐金元:“……” “我谢谢你们的安慰啊!” “老爹,没事,中不中进士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整整齐齐。” “咦,话说,她是谁?” 唐金元这才注意到一旁端茶的巧巧。 “我就出去考个试,家里怎么突然多了个人啊?” “老爷,她叫巧巧,事情是这样的……阿巴……阿巴……” “原来如此!” 唐金元点头。 “儿呀,你做的对,我们读书人便要仗义执言,不就是什么小国舅嘛,他若敢来找麻烦,交给你老爹处理。” 唐鼎一愣,老唐这自信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老爹,你……” 唐金元嘴角轻扬。 “嘿嘿,这次春闱,不出意外的话,为父定入前十之列。” “岂不是,你一定能中进士?” “那是自然,你可以永远相信老爹。” 唐鼎:“……” “那你刚才唉声叹气的?吓我一跳。” “哎,为父只是感慨,会试如此简单,我竟然连考八次不中,简直没有道理啊!” 唐金元衣袖一挥,目光灼灼。 “儿呀,为父以前走过很多错路,浑浑噩噩半生,但从今日起,我唐金元将不再是以前的唐金元,这个家以后就由我来抗吧!” “老爹!” 唐鼎鼻子一酸,竟然有点感动。 “对了,儿呀,还有件事?” “啥?” “你有钱吗?给我点?” 唐鼎:“???” 唐金元腆脸:“嘿嘿,这不是考完了嘛,我想去春风放松一下。” “还有,你答应我的十万两准备好了吗?我怕柳姑娘等的太着急。” 唐鼎:“……” …… 御书房。 永乐帝攥着一本书卷冥思苦索。 “整顿太学,用人唯贤?” “不够,不够,何为贤才,又有什么标准呢?” 永乐帝摇头。 他手中的正是宋代王安石变法的政令措施,虽然也涉及到科举改革,但同样太过空泛。 “难……难啊……” 八股取士已经沿用近千年,读书人的思维根深蒂固,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圣上,今天春闱的试卷送来了,请您批阅定下顺序。” “哦?” 永乐帝眼睛一亮。 “拿来我看!” “是!” 太监躬身奉上一沓试卷。 按照往年惯例,春闱取士一般由内阁和翰林院共同选定,唯有前十才会送到御书房,由永乐帝亲自定下名次。 不过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但今年不一样,永乐帝明显对这次科举十分重视。 主考官们甚至连前十的次序都不敢轻易拟定,而是直接将试卷送来。 “圣人之道,变则生异……” 永乐帝抓起一份试卷扫了一眼,直接砸到地上。 “什么狗屁东西,文不对题。” “圣上,这金秀乃是蹇太傅门生。” 大太监王景宏赶紧将卷子捡了起来。 太傅蹇义乃是三朝老臣,文坛大儒,甚至这个义字都是洪武皇帝亲赐之名,足以说明他朝堂之上的影响力。 “哼,太傅门生又如何?” 永乐帝冷哼一声:“我大明取士,不论出身,不问贵贱,只看才学。” 说完,永乐帝直接提笔在卷子上些下拾字。 “顺天,韩涛,此人倒是有几分才学,可惜啊,跟老二不清不清楚。” “岭南,杨凌,这份试卷到有点意思……” 连续看了几分试卷,永乐帝却是连连摇头。 这些士子的见解太过浅薄,甚至连解缙等人的建议都比不上,又如何入得了永乐帝的眼睛。 “《科举维新论》” “废八股,倡新学?” 永乐帝眼光扫到这份试卷之时,不由得瞳子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