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挟持的情况下，我无法阻挡即将开始的任何变化。 正如玛索和关天娜所说的，任何小国国君面对死亡威胁，都会做出极端反应，穷尽举国之力，为自己续命。 或许他们此前使用了各种方法，登天入地，海内海外，已经用尽了偏方，求遍了东西方各大医院，但始终无法阻挡死神入侵。 最后，只能求助于虹化之桥。 我看过虹化之桥的原始资料，这个项目的诞生，的确是为了“打败死神、控制生命”。 如今，项目迟迟不能封顶落地，就是因为，人的智慧总是面临瓶颈，不可能无限制增长。 一旦到了无法突破的瓶颈期，即使是全部诺贝尔奖得主到齐，也无计可施。 人定胜天是一句空话，上天设定的智慧等级绝对不是夸夸其谈，而是步步关卡，非人力能够突破。 “玛索，还是放弃吧？你们想要的结果不可能出现，即便占有虹化之桥，也是形同虚设……” 我做了最后的努力，希望唤醒这些沉睡的人。 玛索挥手，有人按下控制开关，那个矮胖子脚下的传送带开始工作，将他送入了第一个钛金属箱子。 随即，一扇银色的金属门落下，将他的身体遮住。 接下来，他的生命已经不在任何人控制之下，而是完全交给了“虹化之桥”这台机器。 关天娜走过来，向玛索汇报：“六百人的队伍分成十二个小队，已经攻占了总部的三分之二地盘，只剩下顶楼、第十三层、第四层、地下第六层还在顽强抵抗，并且设置了四层断龙石。我们的人正在调运炸药，估计在一小时内，全部攻陷，彻底获得总部的全部控制权。” 我偷偷松了口气，关天娜说的那些楼层，都是关键核心堡垒。 只要不丢失控制权，51地区总部仍然在安全运转之中。 外行人不懂，表面看起来节节推进，实际却是被隔离在外，距离真正的胜利，越来越远。 “抓获的俘虏呢？有没有九级以上的高官？”玛索顿时皱眉。 如我所料，关天娜的回答有些犹豫：“只有八级以下的人员……九级一个都没有。审讯后得知，今天有一个重量级会议，九级高官全都在顶楼开会，没有一个离席。我们正在加紧突破通往顶楼的步行梯，也试着从建筑物外面攀登，相信很快就能攻陷。” 玛索看着我，嘴角露出苦笑：“叶开，你怎么看？” 我平静地摇头，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叶开，事情发展到现在，投降吧？”关天娜笑着，轻轻眨了眨眼睛，向我暗送秋波。 “我投降不投降，对战局没有丝毫影响。”我摇摇头。 “至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一起面对天高海阔的未来，不是吗？” 关天娜招手，有人抱着存放天书的铁箱走过来，放在桌上。 江湖上都知道，天书来源于二战时，北方最大的一次首都保卫战。 侵略军以坦克开路，切开了城市的两层防卫圈，但并没有攻占城市，而是在进入市中心的国家博物馆四小时后，选择了全体撤离。 那一战，北方失去了最宝贵的国家宝藏，就是三卷天书。 天书来自于北极圈的宇宙之井，探险者依靠北极光的照耀和指引，牺牲了一百多条特种兵的性命，才将它打捞出来。 据称，看过天书的人，都将得到这个世界上的皇帝极权。 “叶开，我们一起来看看，天书上究竟说了什么？”关天娜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铁箱。 我虽然从总部保密局借来了天书，但从未有那种野心，要阅读天书，洞悉天机。 每个智者都有自知之明，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谨守原则，绝不逾越。 像关天娜这样，就已经接近了天谴边缘。 玛索已经意识到关天娜的行为不妥，但她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站在桌边冷静的看着。 我向后退了两步，这时候盲目地知道一些秘密，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 关天娜亲手把箱子取出来，打开了上面的暗藏机关—— 立刻，三本天书呈现在我们面前。 那些书的封面全都是用古老的白桦树皮做成，上面用刀子刻着古老的文字，又用鲜血染红，过去了这么多年，鲜血已经变成暗褐色，看上去分外诡异。 关天娜摇了摇头：“幸好不是异族古代文字，那样的话，我们就无法破译，还得等待专业人才帮助才行。” 她掀开了最上面一本天书的封面，第一页画着一幅画，一个瘦小的男人跟一只巨大的黑熊搏斗。 他手里的猎叉刺在黑熊的肚子上，看样子黑熊受伤并不严重，接下来这个男人的命运可想而知。 这幅画的下面有一段古老的北方国文字，字母和文章的意思跟现代北方语略有不同。 我远远看着，大致辨认，应该是智慧收服力量的意思。 瘦小男人代表的是智慧，巨大的黑熊代表的是力量，在亚洲古代也有同样的寓言式的画面告诉人们，智慧远远比力量重要。 如果这是天书传授给人类的，一定不是普通的真理，而是来自上天的箴言。 玛索皱着眉头轻轻下令：“继续往后翻，这些道理我们都懂，我就想知道51地区获得天书之后，为什么一直保存起来，没有发挥应有的效力。难道说51地区的智者没有能力驾驭天书上的知识？这简直是个巨大的不解之谜，关小姐，希望你看过这三本天书之后，得到智慧上的巨大飞升，成为下一步姐妹会的中流砥柱。” 她们两人虽然都属于姐妹会，但肯定不是同一个部门。 玛索是潜伏者，而关天娜却一直是外部命令的执行者。 关天娜又翻开一页，上面画的是海洋中的大陆即将沉没，只剩下冰山一角。 沉在水面下的，是一片广袤的陆地，上面充满了建筑物和植物。 此刻，图画下面配的文字已经牵扯到大西洲，也就是亚特兰蒂斯，看来这幅画指的是亚特兰蒂斯沉没前的情形。 关天娜低声诵读文字，然后抬头看着玛索：“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书到底给51地区带来了什么？如果被总部束之高阁，没有产生任何作用，那就证明天书徒有虚名，我们还是把所有的力量放在虹化之桥上。” 玛索摇摇头：“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们关注天书，也关注虹化之桥，至少这三本书送到姐妹会的总部之前，我们要翻阅每一页，先看看以你我的智慧，能不能解开天书的秘密？” 关天娜继续往后翻，每一页都是插图配着文字，仿佛是一本古老的历史书，把人类有史以来传送的种种传说，都画在上面。 天书的第二册画的是现代，也就是说是一本预言书。 古代人早就知道了现在发生的所有著名事件，其中也包括原子弹和核武器。 我立刻意识到，到了第三本天书，画的一定是未来。 古代智者使用过去、现在和未来三本书，把星球的历史描绘得清清楚楚。 51地区的智者阅读了三本天书之后，才明确知道自己的研究方向。 这就是51地区永远领先于其它神秘机构的原因，毕竟我们掌控了未来，熟知未来，所以向着那个目标奋勇前进。 至于其它国家的神秘机构，只能够跟随在后面，无法提前布局未来世界。 果然，第三本书的第一页画的就是虹化之桥，下面的配图文字非常详细，至少有二十多行。 关天娜惊喜地叫起来：“玛索，你快来看，这里就是虹化之桥的全部工作原理。51地区根据这一页文字就创造了虹化之桥，真是了不起。” 我暗自感叹，其实伟大的科学发现，它的起源都非常简单，就像相对论起源于一道公式那样，即便是核武器的研发，也只是最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的道理。 用这一页文字说明虹化之桥的原理，已经足够了。 玛索皱着眉头走过去，站在关天娜旁边，俯身看着天书。 我隐隐约约看到，虹化之桥的工作原理，就是创造了微型宇宙，让一个即将死亡的人在宇宙的空间和时间轨迹里面，产生身体上的变化。 天上方一日，世上已三年——这就是虹化之桥的基本原理。 一个身患癌症的人，本来只能生存一个月，那么进入了虹化之桥，再度出来，他的时间和人类世界的时间已经完全错开。 一个月三十天的时间，就会被分解为三十年，等于是将他的生命立刻延伸了三十年光阴。 他可以继续执政，直到这个国家走向富强，然后把皇位留给下一代。 通俗来说，就是他改变了时间坐标，也改变了生命的参照物，最终变成了另外一种人。 玛索忍不住低声赞赏：“这种生命原理真的伟大，改变了比例尺，就能够自由自在的活下去。假如把一天时间变成十年起步，就是永远不死，亚洲古人彭祖的历史说明的，正是这一点。” 她抬起头来，远远地看着我。 我始终不动声色，不参与她们的讨论。 当前情况下，她们阅读了天书，而我主动避嫌，远远离开桌子，就证明自己没有参与泄露天书的行动。 “叶开，你是当时少有的智者，帮我们解读天书，或许就能饶你一命，接下来我们会把你和天书一起送往姐妹会的总部，在那里将受到至高无上的待遇，成为我们的智者领袖。在51地区，你从来都没有得到重用，只不过是普通的外围调查员。在那里，我敢担保，你将成为最闪耀的人物。” 对于玛索的承诺，我不感兴趣。 姐妹会和51地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机构，前者为了自我，后者却是为了整个世界。 成为51地区调查员以来，我接受的所有教育理念都让自己心安理得，踏实工作，为全世界服务。可是姐妹会自建立以来，每一次行动，完全是为了自己的蜕变，让这个组织变成兄弟会那样的超级大鳄。 这个出发点，就已经违背了江湖道义。 我摇摇头，谢绝了玛索的照顾，根本不想和这些人同流合污。 不管姐妹会已经造成了多么大的声势，都跟我无关。 我确信，51地区只要保证那几个关键楼层不被沦陷，就一定能找准机会反杀出来，让这些姐妹会的人马死无葬身之地。 “玛索，关于天书和总部你还知道多少？我们到底怎样才能攻克那几个楼层，姐妹会的援军什么时候抵达？” 关天娜的问题太多，玛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告诉关天娜：“所有资料都在我的手机上，你只要按部就班执行那就足够了。” 关天娜点点头，笑着开口：“那好，有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过去我总觉得姐妹会做事不得要领，如今知道你在总部，心里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以后我会好好听你指示——” 关天娜的话到这里就断开了，她的右手插在口袋里，突然隔着衣服开枪，子弹从侧面射入玛索的肋骨。 随着一阵密集射击，关天娜的十二颗子弹全都射中了玛索，没有一颗落空，并且从她站立的角度，正好能够找到玛索身上穿的防弹背心最薄弱之处。 看起来，她早有预谋，请玛索站到自己的侧面观看天书，也是必经的步骤。 玛索后退，踉跄跌倒，十二颗子弹已经让她的生命力去掉了一半。 关天娜迅速换了弹夹，枪口指向玛索。 “到底是怎么回事？”玛索又惊又怒。 关天娜笑起来：“并没有发生什么，我的确是姐妹会的人，但身份像你一样，同时也是51地区的卧底。现在你的手机就在旁边，秘密都在里面，我也不用继续跟你兜圈子。姐妹会的外围阵地都有我的线人，他们在塔国的总部也在我的控制之下。这一次，只要我愿意，一小时内就能消灭姐妹会，让这个组织灰飞烟灭。玛索，赶紧投降吧，你的末日到了！” 这种变化同样出乎我的预料，关天娜的所作所为，证明她绝对是姐妹会的核心干将，此刻突然反杀玛索，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玛索倒在地上，肋下伤口的鲜血汩汩涌出，很快就染红了地面。 机关算尽，却没有算到内部出了毛病，重伤情况下，她已经毫无反击之力。 “关天娜，你高兴得太早了，姐妹会从来不是单线联络，塔国那边的总部毁灭，安插在其他国家的分支一定……能够成长壮大，让姐妹会的力量永远延续下去……” 关天娜笑起来：“玛索，别做白日梦了，大约三年以来，51地区一直在搜索姐妹会在地球各地的所有控制点。到了如今，已经摸得清清楚楚，该收网了。这一次设下陷阱，让你们直接杀进来，就等于总部的领袖下了决心，再也不会姑息养奸了。” 我已经变成了局外人，目睹这场反杀与被反杀的战斗，对两个漂亮女孩子的所作所为感到触目惊心。 尤其是关天娜，在几次关键变化当中，她出手狠辣，绝不拖泥带水，而且射击的时机把握的非常好，等到玛索放下了全部戒心，露出防弹背心的破绽，她才果断开枪，一轮就是十二发子弹，让玛索没有反击之力。 此前她对我做的很多事都是幌子，让姐妹会误以为她是不折不扣的51地区叛徒。 猛然间，关天娜浑身一颤，手中的手枪落地，随即捂着胸口踉跄后退，“扑通”一声跌倒。 大厅内外的所有人也都摇晃着跌倒，这种情形，一定是中毒。 玛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地上捡起手枪，对准了关天娜。 “你大概想不到吧，三卷天书上面早就下了毒，在正常温度里可以无色无嗅的扩散，击倒所有人。我虽然想不通姐妹会里到底谁是内奸，但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很小心。狡兔三窟，不敢大意。这种毒气无色无嗅，任何人都无法察觉，而且是今年51地区研发的最新型武器。你在外面太久了，对总部的科技发展忽略太多，现在只要杀了你，所有的内线都会不攻自破，总部还在我的掌控之下，除了姐妹会的人，我还培养了自己的羽翼，哈哈哈哈……” 我远远地看着玛索，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甚至不了解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而是沉浸在寻找大哥的固执思维当中。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每个人都必须选择站队，就像玛索加入了姐妹会，一定是有自己的重大诉求，而51地区却无法满足。 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当年我选择加入51地区，为的是更远大的目标。 当下只有我能阻止玛索，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姐妹会和51地区都有各自的纲领，并且向彼此渗透了间谍和线人，如今正邪之间反复较量，已经穷尽了人类所有的阴谋和智慧。 我该如何做，才能化解恩怨，不让玛索和关天娜之间你死我活，当场火拼？ “玛索，请等一等……” 我刚刚开口，玛索回手一枪，子弹擦着我的耳朵呼啸而过。 “叶开，你知道吗？你是这场战争当中最重要的变量，刚刚没有选择从关天娜的枪下救我，现在难道你想在我的枪下救关天娜？” 我不禁苦笑，其实我不针对任何人，只是觉得这场战争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 天书和虹化之桥它们的力量还没有展现，所有人已经为此打得如火如荼，这是人类的悲哀。 真正拥有大境界的智者，必须阻止这一切，让正邪之间的鸿沟泯灭不见。 “二位，姐妹会和51地区并非不能共存，地球如此广大，就算你们两大势力各占一半，仍然有充足的发展空间，并不需要此刻就当场火拼。玛索，告诉我，就算你加入了姐妹会，掀翻了51地区，上面仍然有无数领袖镇压着你。这种改变，约等于从一个公司进入另一个公司，地位级别都没有变化，有什么意义呢？你为姐妹会效命，跟51地区比起来，甚至是地位的下降，51地区才是全世界神秘机构争相效仿的对象，难道你看不清楚吗？” 我说的是实际情况，并没有任何夸大。 玛索这样做等于是明珠暗投，放弃一个更有希望的最大组织，转身投入了另一个名不正言不顺，又没有巨大国力支持的江湖组织，这又何苦？ 玛索握着手枪，缓缓地走向我，然后举枪，枪口对准了我的额头：“叶开，其实我早就想杀了你，在塔国那么多次交锋当中，我都有机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每次看到你的脸，我都想到长风战神，因为他，我才打消了杀机。可是你太固执了，始终认为51地区才是全世界神秘机构的领袖，这根本毫无道理。我的家族长辈一手创立了姐妹会，她们的原则是让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拥有自己的地位，就像亚洲中部的远古时期，母系氏族社会那样，女性拥有生育的能力，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可是看看四周，世界如此混乱，所有男性当权，女性毫无社会地位，这是完全错误的，是一个疯狂的世界，所以我一定要拿下虹化之桥，扭转这个世界的不合理现象……” 我想不到玛索心中有这样的理论，母系氏族社会最终土崩瓦解，就是因为不适应社会的发展。 玛索这样做，包括她的长辈创立姐妹会，企图为女性争夺天下，本身就是悖论。 一个世界不能缺少男性和女性，阴阳和谐，相辅相成，才是一个最伟大世界的雏形。 她这样开历史的倒车，根本没有什么好结果。 “砰”的一声，刚刚矮胖子离去时的那扇铁门向外炸开，里面的钛合金箱子也已经打开，那个矮胖子正站在箱子中间。 这是我们第一次目睹虹化之桥的结果，假如矮胖子安然无恙，又治好了自己的绝症，就证明51地区的智慧已经影响了这个世界的生死，打破阎王和判官统治的领域。 矮胖子缓缓地向外走，当他的双脚踏上了地面，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我感觉自己已经全好了，所有的癌细胞消失了……现在我只想回到自己的国家，告诉所有的选民，我才是他们的主人，能够带着他们走向光明世界，哈哈哈哈……我是主人，我是主人……”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一定会祝福他，证明虹化之桥能够治疗人的绝症，给世界医疗史带来巨大的变化。 矮胖子蹒跚地向外走，走了十几步，突然扑倒在地。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身体骤然间变成了几百块，全都分解开来，一个生命就此消失，根本没有抢救的可能。 这就是他的选择，面对绝症，不是采取正常的手术和放化疗，而是剑走偏锋，最终把自己的生命白白葬送了。 玛索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出手，夺下了她的手枪。 其实我有充足的时间杀死玛索，结束这场战斗，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此时此刻既然我掌控了局面，就不能够像其他人那样大开杀戒，而是应该解决麻烦。 关天娜笑起来：“玛索，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为全世界牺牲的第一个人，姐妹会做事总是夸夸其谈，根本不可能超过51地区。以前叶开就说过，虹化之桥不够圆满，你偏偏不听，要在此时发动战争，时机太不成熟了，假如能够听从叶开的劝导，继续潜伏下去，直到虹化之桥完全成熟，那时候你再发生叛乱，就能修成正果，如今一切全完了，哈哈哈哈……” 这就是玛索的结局，她盲目发动了叛乱，却料不到，掌握的只是51地区的旁枝末节。 至于真正的智慧核心，还没有触及到最基础的部分，更不要说是登堂入室。 玛索深深地垂下了头：“叶开，我输了，这一场战斗虽然策划了很久，但我还是忽视了你的力量，早知如此，我应该及时策反你，而不是置之不理，只把你当做我们心中的一颗棋子。” 我为玛索感到悲哀，毕竟她曾经是51地区的功臣，也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上司，假如大家齐心合力，就会为这个世界做出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杀了我吧。”玛索抬起头，迎着我的枪口。 我摇摇头，决定她生死的不是我，而是51地区的审判部门。 他们将会按照玛索的所作所为犯下的罪行，公平处理。 这一次，矮胖子用生命证明，虹化之桥根本不能解决人类绝症。 51地区在这个方面的研究，已经可以最终停止了。 轰隆一声，门外发生了爆炸。 大地震动，桌椅倾倒。 玛索迅速翻滚，一个闪身飞跃，先按下电钮，接着进入了矮胖子离开的那个钛合金箱子。 “玛索，不能去——” 我想阻止她，但已经晚了，箱门迅速关闭，虹化之桥第二次运转起来。 “玛索……”我的口中无比苦涩，无奈地垂下头来。 这一次的结局，很可能像矮胖子那样，在这台巨大的机器之中，玛索将会被分解为无数碎片，彻底消失。 身为超级智者，她担负着家族使命，潜伏于51地区，心怀野望，励精图治。 如果落得这种结局，简直是江湖人悲惨命运的真实写照。 我搀扶起关天娜，让她在椅子上坐好，然后拾起了天书。 第三本天书是摊开的，那一页上画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个巨大壶形结构的最底下，张开双臂，向上仰望。 他的肩上，斜背着一个书包，书包盖子上留着姓名的缩写，竟然是“叶长风”三个字的首个字母。 我猛地惊呆了，因为那个书包——那就是我的大哥“长风战神”叶长风。 壶形结构的顶端是打开的，再向上，正是虹化之桥。 我来不及说话，抬头望着眼前的环形机器。 “虹化之桥……移魂玉壶，这两种神秘之物是可以连接起来的……大哥在壶中？大哥通过虹化之桥进入了移魂玉壶？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极度激动之下，我感觉自己的视线已经模糊，浑身一阵燥之热，一阵阴冷，几乎支撑不住。 “叶开，你怎么了？”身后，关天娜在呼唤我。 我捡起天书，摇摇晃晃地走到桌前，平摊在那里。 图画下的配文说得很清楚——“打造空间反转结构，经历分子逆向合成……向前就是向后，向后就是向前，历史就是未来，未来也是历史。宇宙是个圆，星球是个圆，自转和公转都是圆……活在圆的世界，让一切见面，在不同的维度重新开始。” 我懂了，人生没有起之点和终点，只有循环。 移魂玉壶不是人类灵魂的归宿，也不是死亡门槛，而是一种象征性的隐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