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查陈胜,就是我找到的最大突破口。 纵观巴兰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从陈胜的“大人物重现”情报开始的。假如这份情报也是假的,那么,他就愚弄了所有人。 我查询了陈胜的所有社会关系,他的祖上,曾有人死于太平洋战争,留下了终生遗憾。 因此,陈胜对于二战,始终有自己的看法。 他寻找传说中的大人物,就是为了让二战在他心中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自从来到巴兰城,他向总部发出了一百七十封情报,每份情报都存在不同的大大小小问题。 总部曾经下令,让他把全部资料提交到总部服务器,让其他专家进行甄别。 他却拖了很久,始终没有完成。 总部每年一度的调查员心理评估,他也表现很差,又一次还偷偷作弊,请人帮忙答题。 我找到一部分陈胜留在巴兰城的视频资料,他跟其它帮派交易时,情绪很不稳定,经常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 只不过,这些都没人报送到总部,所以总部对陈胜的现状跟进较少,无法对他进行全面评估。 “如果陈胜还活着,此刻一定盯着大桑迦寺,不会远离。” 我的设想很奇特,于是打电话给巴兰城医学管委会,请他们追查陈胜的遗体何在? 那边的反馈意见是,已经焚烧,没留结果。 我马上乘车赶过去,找到相关负责人,然后将焚烧时的表格和照片,全都拿出来比对。 事实证明,我的理解是正确的,烧死的尸体跟陈胜完全对不上号。从照片看,那人是个浑身褴褛、蓬头垢面的苦行僧,而不是一向注意个人形象的陈胜。 “完全冻结陈胜的十二亿。”我向唐丝提出了请求。 她对我的决定并不感到奇怪,立刻答应。不过,当我继续向她提问“账户三亿现金”的时候,她马上脸色大变。 这种时刻,她矢口否认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都是调查员,彼此之间洞悉一切调查规则,想查她的总资产,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更何况,到了极端时刻,我还可以向总部的纪律委员会实名举报,让唐丝失去大好前途。 被我发现了这样的秘密,唐丝并不着急。 经过了短暂的调整后,她告诉我:“这些秘密资金,就是总部授予每一个级别的调查员进行工作的后援手段之一,有钱能使鬼推磨,太多时候,有没有钱,直接决定了调查工作能不能继续下去。” 过去,唐丝以为自己账户里的三亿就是一个极限,她没想到陈胜的账户里竟然有十二亿,而且两人这些钱的来源完全相同,都是总部对于重大项目的支持资金。 跟陈胜相比,她远远落在后面,所以每次提到这件事,心里都会疙疙瘩瘩。 “叶开,如果你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可以直接向总部递交请求回答的公函,让他们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我没想到,追查的结果竟然是这样,正因为我还没到唐丝那种级别,所以不明白这笔巨款的来由,现在唐丝解释我就全懂了。 事情的焦点再一次回到陈胜账户里的十二亿,不知道多么重大的项目,才能给他这么多钱,唐丝并没有向总部求证,那样做实在没有意义。 “叶开,如果冻结陈胜的账户,接下来的问题就在于,跟他有关的所有线索就被迫掐断了,再也无法进行。” 我调查账户的时候,曾经对于陈胜所有的个人账户进行了关联。 令人吃惊的是,作为51地区的调查员,他跟世界上所有的神秘机构都有联系,这简直无法容忍。 过去51地区培训的时候就说过,只要加入这个机构,就无比效忠超级大国,绝对不能出现其他的三心二意,不然的话军法处置。这才是51地区的铁的规则,假如人人都像陈胜那样,可以拿着情报四处兜售,最终成为一名情报贩子,那么,51地区培养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意义? 调查陈胜最后几天的行动踪迹时,我发现他曾经一个人开着直升机进入雪山深处,去一次就足足耗费一天的时间,应该是在那边进行深度探索。 像他这样的人,虽然浪费了科研资金,但是的确做出了行之有效的工作。 当我告诉唐丝,陈胜有可能还活着,她的表情无比惊讶:“你怎么能这样想?他是51地区调查员,这种临阵逃脱的行为相当严重,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做,这些话不能轻易说出口,会带来麻烦。”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陈胜胆大包天,应该做好了反击51地区的准备,也许找好了更强大的后盾,所以只有他能这样做,而我和唐丝只想依靠51地区好好的活下去。 持续的追查中,我用大数据调查了陈胜的通话记录,真想不到,过去的三个月里,他竟然无数次打电话跟杜鹃联系,这就完全出乎唐丝的预料。 毕竟杜鹃属于另外一个部门,她跟陈胜之间应该没有任何业务上的来往。 “唐丝,你马上动用总部的权利,调查杜鹃的通话记录,她在巴兰城消失跟这些事一定有关系。” 我觉得陈胜就好像蜘蛛网里的一只巨大蜘蛛,利用自己的能力,构建了一张巨大的情报网络,把很多人都陷进来,让他们给他帮忙。 这个人的最大危害在于他搅乱了51地区的生态,让所有人都疲于奔命,必须澄清自己才能免于责罚。 唐丝虽然并不赞同我的意见,但还是按照我的命令打电话回总部,调查杜鹃的人际网络。 这件事再次证明我的第六感完全正确,杜鹃通过各种秘密渠道给陈胜提供了许多资料,全都跟雪山宝藏有关,甚至还有51地区总部追查大人物以来的全部答案。 这些资料价值连城,普通人根本想不到,更不会通过复杂的关系进行破解,看来陈胜的计划由来已久,有条不紊的一步步实施,其他人短时间内根本看不透。 杜鹃的失踪是一个谜,因为没人意识到大人物孙女的遗书里有问题。 唐丝被这些问题搞得焦头烂额,甚至要下决定从总部调几个人过来。 我制止她:“如今巴兰城的情况,就算来再多的人也插不上手,只有我们两个对这件事非常熟悉,又对目前得到的线索深信不疑,如果再换新人,还得花时间熟悉情况,那就太被动了。” 我和唐丝在房间里奋战了两天一夜,终于弄清楚陈胜想干什么? 他就像很多野心家一样,站在了二战历史研究的点上,发表自己的真实看法。 陈胜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突破51地区的领导,变成一个自由的人。 这种思想由来已久,或许他是被别人压榨太多了,不肯久居人下,一定要一飞冲天。 我们调查到他的家族,是一个雪山地区的土司,在战争当中遭到屠之杀,现在陈胜回到这里就等于是落叶归根。 我能够把他找出来,因为我有这种预感,但是他为了隐藏自己的东西,竟然把自己变成藏经阁的尸体,这也真是太厉害了。 唐丝向上级发出报告,我们耐心等着,期待上级给出进一步的指示,没有上头的签字认证,我们做任何事都属于擅自行动,将来出了问题必须自己负责。 我和唐丝都是遵纪守法的人,立刻把情况写清楚,补充完整再交上去。 我们没有更多的讨论战胜这件事,因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有一个合适的缺口就能打开通路,一直向前推进。 让我和唐丝始料未及的是,总部那边给出的指示,竟然是让我们按兵不动,不要去碰真正的隐私。 对于这种回答,唐丝完全不能接受,立刻打电话过去询问,一定要总部给出一个解释。 总部那边派了两位总监跟唐丝进行视频通话,最终还是说服了她执行总部的命令。 唐丝向我转告,陈胜的级别虽然在她之下,但却有另外一条途径,可以直接跟总部的领袖通话汇报工作。 现在陈胜的另一种身份已经揭开,他是超级大国国土安全部门的行动组组员,担负着另外的神秘使命,等于是身兼二职。 唐丝向我通报这些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原来51地区也实行这种垂直管理,她的权力已经大打折扣。 “叶开,真没想到我们做了这么多工作,最终还是要让陈胜拿走功劳,但他偏偏采取了这样一种诈死的计策,也没有向我们提前说清楚,简直是在浪费资源。现在好了,我们都停下来等待陈胜结束整件事。” 我并没有像唐丝一样沮丧,恰恰相反,如果陈胜的能力足够大,他就能带回消息,让雪山这边恢复宁静,避免我和唐丝陷入危险当中。 唐丝说完这些,就回去休息,很显然,她产生了情绪抵触,已经无法继续工作,我只能把全部的任务承担起来。 大概到了晚上十二点,我竟然接到了陈胜的电话。 如果没有唐丝向总部汇报这件事,陈胜冒然给我打电话,那就太可怕了,毕竟他是个已死的人,尸体就出现在大桑迦寺的藏经阁。 “叶开,好久不见,打电话是想向你道歉,我的很多工作都是独立进行,没有跟其他人磨合,所以这一次实在对不住了,我有一个大计划,在雪山地区得到成功之后,马上回到总部向上汇报。” 他只是绕着圈子说空话,没有说出究竟是在做什么,只是说这件事的级别很高。 我笑着回应他:“都是为了51地区总部工作,我们之间就不用这样客气了,我想知道你的目标是什么?到底要怎样做?如果不牵扯涉密,请告诉我,避免大家反复地浪费无用功。” 陈胜并没有羞愧致意,而是告诉我:“经过了那么多事,我总结了经验,之所以找不到不死勇士,就是因为我们的方向完全错误,永远都高高在上,站在正义的一方,对所有的工作进行居高临下的评估,这是完全错误的。身为一个调查员,第一是要保证资金充沛,第二是要方向正确,第三就是有自己可以调动的力量。” 这些话完全正确,但需要的是身体力行。 “陈胜,你果真找到了大人物,对不对?我相信你的才能,此刻或许已经取得了大人物的信任,能够让他的知识给你进行新的启迪?” 我并不是玩笑话,而是按照惯例,大人物重塑一个人,一定是这个人对这个世界有巨大贡献,毫无疑问,从无例外。 我不知道陈胜是真的无耻,还是真的无所畏惧,总之,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像他一样,改变原则,毫无底线,一心只求胜利。 “陈胜,我和唐丝都在巴兰城,如果你做的事真的是为总部着想,那就应该公布出来,对不对?不然,双方火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大打出手,闹出人命来。” 陈胜哈哈大笑:“叶开,你好好注意自己的安全就够了。在51地区调查员中,你的年龄最轻,行动经验最弱,心理承受能力最差。一旦受到蛊惑,就没法逃脱了。你呀,还是看好自己,千万别把自己弄丢了。” 他的年龄比我大十岁,所以才会说这种老气横秋的话。 我没有纠缠他的身份和生死,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困惑:“陈胜,你现在越陷越深了,恐怕就要遭受灭顶之灾。或许可以把情况及时告诉我,我来帮你,无偿的帮助,怎么样?” 陈胜沉默了,良久才说:“叶开,你真的……不适合留在51地区,善良的小兔子进入狼群,最后结果,一定是被群狼撕碎。而你,一个懵懂无知的年轻人,却自以为洞悉了雪山的奥秘,不断提出自己的见解,岂不可笑?” 我们的谈话无法继续下去,陈胜的傲慢,隔着无线电信号也感觉得到。 “你打电话是意思是什么?是为了让我们躲开,你自己进行调查?”我揣摩对方的意思,但却并不准备缔结联盟。 无论他安排我做什么,我都未必遵守。 “叶开,只有你能劝说唐丝,告诉她,停止追查我的事。我完成任务,必定会返回总部,当面谢罪。” 我禁不住笑起来,原来,我和陈胜都忌惮这一点,我们必须面对唐丝,让唐丝成为我们的挡箭牌。 “为何不直接打给唐丝?”我反问一句。 陈胜大笑:“你岂不也是一样?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我们都在唐丝领导之下,多多少少,总要给些面子。” 我突然有些理解陈胜的处境,他虽然拥有十二亿的资金,可以随意调动任何人,但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是异常小心。 托德在他身边那么久,都没取得他的信任。 “陈胜,问个不该问的问题,你现在在哪里?”这是我此刻最大的困惑。 “在街上,巴兰城内,一条灯光昏暗的街上,是一个标准的苦行僧。当然,我是在追查苦行僧里隐藏的线索,这里有一位地位很高的苦行僧,他自称见证过二战结束前后的所有事情,所以,可以回答这方面所有问题。” “陈胜,此刻,我只要向总部申请,就能解决你所有麻烦。我们应该合在一起,集中力量做事。不然的话,各自出击,最后简直是一盘散沙。”我采取各种激将法,试图唤起陈胜心中的勇气。 陈胜没有再说下去,叮嘱了我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苦笑,却无可奈何。 总部安排做事,有自己的考量,不是个人元素能够解决的。 我叫醒了隔壁的唐丝,告诉她电话内容。 唐丝脸上越来越愠怒:“难道我们在这里形同摆设、狐假虎威就能解决问题?叶开,陈胜太嚣张了,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我们没有办法改变上司的决定,总部那边给出的,就是最后的意见。如若不听,军法处置。对于唐丝来说,她可以在我面前发牢骚,但却绝对不敢向总部的人抱怨。不然,马上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幸好,唐丝只是愤怒地抱怨了一阵,就停止了怒气,迅速冷静下来。 我们保持理智,才能继续留在巴兰城,追查最终线索。 总部对于陈胜的重用,是对唐丝最大的打击。长期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陈胜的绝对后盾,却完全想不到,自己已经被出卖,陈胜越过她,跟总部直接进行交易,甚至有可能,与超级大国的几个神秘部门联系。 她像个傀儡一样,遭到戏弄,面子上真的过不去。 我们对于陈胜的调查中止了,当前也找不到新的调查方向,只能暂停行动。 这种难得的空闲里,我和唐丝都彻底冷静下来,等待着奥丽莎那边的消息。 既然大人物对于奥丽莎极度看重,那么,我们在大桑迦寺守株待兔,就可能收到奇效。 我们把陈胜的全部资料梳理了一遍,
第223章陈胜承载秘密使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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