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你要赶我走?(1 / 1)

关嘉茂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还在絮絮叨叨。 他迫切的想知道,眼前这些事和他记忆里的那些事,怎么不一样? 他记得的事,是上辈子发生的? 还是这辈子? 亦或是…… “我啊!我这些天为了挣点汤药钱,连自己这张老脸都不顾了。 不但求上了冯家,让冯铁匠帮忙做了个手推车摆摊,卖点吃食贴补家用。 而且,二儿媳生产,我也在一旁帮忙。当时呀,当时的情况惊险万分,说时急那时快,我就……” 季月荷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废话,综合拢来,其实什么都没有说。 关嘉茂不耐烦的蹙眉,锐利的鹰眼牢牢锁定她。 “少废话!你还没回答本将……我的问题。” 他的身上,有一种,常年居于上位者才有的气势,和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这种感觉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而季月荷也明显被影响了,后脑勺上都是一层薄汗。 可她还是苍白着脸,什么都不说。 “老头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问我吗? 我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儿,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嫁给你这个老鳏夫,跟着你吃糠咽菜,一年到头都见不到荤腥。更是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现在人老花黄,你居然还嫌弃老娘了?关嘉茂,你安的什么心?!!” 季月荷大哭。 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想好了,如果对方不吃她这一招,她就真的大闹一场。 大不了,以后就各个各的。 也省得如眼下这般,进退两难不说,还得时刻防备自己的枕边人。 别看她口口声声说什么“老鳏夫”,其实,原身当初被当家主母逼得走投无路,最后不得不在矮个子里拨将军——在四个人中,挑中了关嘉茂。 看是因为她看中了,那张脸勉强能看的“柔弱”男人。 就是输,她也输得不甘心。 当年的“老鳏夫”关嘉茂,其实只比她大两岁而已。 即便是现在,他也才38岁,而原身也才36岁。 真的算不上“老”。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的男人耍流氓。 万一他发疯,要想那啥啥啥的,她是反抗呢?还是反抗呢? 她内心胡思乱想着,表面上,却嚎啕大哭,是存了心要让关嘉茂内疚。 否则,她怎么才能躲过今晚的这一劫? 果然,关嘉茂对她这一套把戏很是厌烦,尤其是动不动就拿他曾经是个“鳏夫”这件事出来说事。谁听到心里都不舒服。 “你够了没有?! 动不动就闹,动不动就闹,你是觉得家中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所以故意唱衰我老关家? 你还打算把老三逐出老关家?依我看,最有问题的人是你才对!要走,也是你走。你离开我老关家,想去哪去哪。” “啥?!” 季月荷大惊失色:“关嘉茂,你要赶我走?!你要赶我走,是不是?你说,你说啊!说啊……” 内心的小人儿却在疯狂招摇。 好样的,老关头。 再说一次,再一次,她一定头也不回的走…… “你连我的儿子都敢出族了,我还有什么怕的!” 关嘉茂冷呲。 自顾自坐到床沿上,就开始脱衣服。 脱掉外裳,只留里面的中衣,他自顾自躺下来,闭上眼,明显不想再搭理季月荷。 季月荷愣住了。 嗳! 臭男人,刚才不是还说还要赶我走吗? 你倒是继续说啊! 喂,喂! 别睡啊…… 见他闭上了眼睛,她抿紧了嘴唇,反而松了一口气。 出了屋,拐道躲去了袁氏的屋子。 替双胞胎换了尿布,又把了尿,这才安顿好两个孩子。回头想起关嘉茂的冷酷,她磨磨唧唧很久,才不得不回了屋。 她不想崩了人设,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回了。 关嘉茂已经睡了,屋里的灯都熄了。 她进了屋,看清楚床上的情况。关嘉茂正闭着眼睡得正香。慢腾腾的坐下来,坐到床沿边,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东西来。 似乎是兜里的钱,给了她足够的勇气。 她脱掉鞋子,吹了灯,从男人的身上爬过去。 不怪她用“爬”这个字,委实是屋子里已经关了灯,又放下了蚊帐,瞧着就漆黑一片。 男人又睡在外面,她要休息,就只能用爬的过去。 好不容易越过了她连一片衣角都不想碰男人,小心地掀开被子的一角,慢慢躺到了他的身旁。 男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在不断地散发。 他的存在感,极其强烈。 又不容任何人忽视他的存在。 她一动不动的躺着,躺在男人身旁,二人之间的距离,就隔着两床被子的厚度。 他的气息飞速将她包围,即便季月荷拼命试图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也依然无济于事。 双臂贴合处,就好似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这,分明昨晚的她,也和这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可昨晚的感觉和现在,却完全不一样! 原身当初,是讨厌这个男人的吧? 还有,这个叫关嘉茂的男人,就这样对他的发妻吗? 貌似、好像、大概……是觉得他的结发妻子一点都不重要吧? 这时候,她就特别恼原身。 在原身的记忆里,关于她的这位相公的记忆其实特别少。 记得最多的,反倒是各种谩骂和惩罚儿媳妇的画面。 让季月荷都不忍再看,干脆摇摇头,直接裹起被子闭上眼强迫自己睡了。 她睡着了,关嘉茂盯着她的睡脸,默默把被角掖了掖。 这个女人还真是…… 真是应了那句俗语,娶错妻,连毁四代人! 老关家的这一辈就这样了,没办法有更好的抉择了。可小一辈不一样,他们还有大把的机会,选择更好的人生。 他又想到,以她的性格,或许两人一和离,她就能找一个男人嫁了。 又或者,她就安安静静守着,孤独终老? 不过很快,他就笑了。 自己想多了! 这里,可不是民风彪悍的漠北。那个女人改嫁他人的可能,几乎为零。 看来,他真是癔症了,还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