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气极了！ 泪花都出来了，还倔强地不肯认输。 “大伯你用不着针对我。要卖，也该是我奶出面卖我。你还没这个资格！” “你奶？她算你哪门子的祖母？你奶早就钻了土疙瘩了，要去找她你就去啊！认贼做祖母的死丫头……” 关老大气急败坏，一边骂，一边冲上前，做事要打。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关老|二居然站了出来，直接一把抓住了他打下去的手。 “大哥！” 关老|二神色特别认真，也特别慎重：“大哥，亲娘去得早。娘她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娘，可她对我们都很好。你说大丫认贼做祖母，这话不对！” 关老大一噎，气得抬手就给了关老|二一拳。 “最该挨揍就是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 季月荷这边依旧很忙。忙得脚不沾地。 关老五去了学堂。 季月荷能耽误他一天，两天，却不能一直耽误他。时间一长，别说关老五会不会憎恨他，就是关嘉茂这一关，她都过不了。 他毕竟是原作里的男猪脚，是金子总要发光的。 可正因为少了一个人，将少了帮忙收拾碗筷的人，一家人忙得够呛。 关老|二领着大丫过来时，正是最忙碌的时候。 即便这样，季月荷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关老|二脸上的那一圈青紫，以及大丫泛红的眼圈。 看关老|二离得远，周围顾客又多，她便压低了声音，问大丫： “你爹怎么了？” 就一句话，大丫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奶，您别问了。要问，您就去问大伯吧！他……” 大丫哽咽得说不下去。 季月荷目光沉了沉，看来，她一直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别哭。等晚上我和你一起回去。大丫乖，一切有奶替你做主呢！” “嗯！” 大丫重重地点头，终于破涕为笑。 看到她笑了，一旁忙碌的关老|二松了一口气，又“嘿嘿”傻笑两声，继续忙活。 这一天的顾客似乎比昨天更多，也更忙碌。 好在关老五下学后，就把吴文皓派过来帮忙了。 之前吴文皓也在小吃摊打了几天帮手，他上手得很快。 天然爱笑的他时不时挤到大丫身边，找大丫说话儿。 大丫不肯理他。 他也不恼。 反倒时不时歪缠大丫，被关老|二看见，少不得送他两颗杏仁儿，再顺便把他拧到一旁教育一番。 可吴文皓就是皮实！ 被教训了，认错的分外迅速，可一转身就又明知故犯。 十足十的老油条！ 气得关老|二恨不能把那臭小子丢了！ 临到傍晚收摊时，季月荷顾不得清点今天的收入，把众人的活计安排好，就急匆匆带着几人回家了。 由于这次他们走得早，正好赶上收工的小船。 不但节省了一笔钱，到家时，天色才擦黑。 她没直接回屋，反倒去了老大家。 刘氏和大宝都不在，反倒是关老大喝得烂醉，正倒在桌子旁呼呼大睡。 季月荷拧眉。 冲一旁的大丫使眼色：“去，拿水把他泼醒！” “嗳！” 大丫脆生生应下，去了灶屋端了一盆水来，径直就冲关老大兜头泼去。 “哪个狗娘养的……” 关老大总算醒了，睁眼就开始骂人。等看清面前的人是季月荷，愣了下，又懒洋洋地躺了回去。 “原来是你们。有事？” “没什么事，这是我给小宝的布料。上次大丫和二丫都有一块。因为那布料颜色不适合男孩，所以特意买来这块布，给大宝补上。” 季月荷把那块布料放下。 大丫和二丫那块布料非常好，这块布价格多便宜些。所以，季月荷也多给了一些布料，力图做到不偏不倚。 “哦，放那吧。” 关老大抹了一把脸，爬起来又继续喝酒。 这模样，气得关老|二气呼呼地，上前就想开口。却被季月荷拦住了。 “今天你和老|二打架了？” “是！” 关老大得意地冲着她笑：“他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记得了，就一心只向着一个外人。我动手替亲娘教训他。不应该吗？” 他话里的外人指谁，不言而喻。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外人？” 季月荷眯起眼，随即又点点头：“也是。你和老|二早就分家了，我们也早就不是一家人了。你这句外人倒是没错！” 关老大愣了下，脸上得意的笑容有龟裂的迹象。 “不过你似乎忘记了，就是你口中的这个外人，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喂养大。你还是襁褓中的婴孩时，我就抱着你，哄着你。 那时的你多脆弱啊！ 你该明白，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我多得是办法，让你们没办法活下来。 可我没那么做！ 你们不但好好地活着，还身体健康，聪明伶俐。 现在，更有本事和我这个后娘跳板儿，说后娘是外人了。 是啊！ 怎么不是外人了? 白眼狼的自己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季月荷说完，冷笑两声。 伸手拿起自己之前带来的布料，转身往外走。 “我既然是外人，这布料什么的，就不拿来喂狗了。我还是带回去吧。老|二，大丫，我们走！” 关老|二看看自己大哥，又看看娘，赶忙跟上。 大丫更是二话不说小跑上前，直接牵住了奶的手。 关老大脸上的表情彻底龟裂了。 酒壮熊人胆！ 借着酒劲，他恶向胆边生！ 冲上来，对准季月荷的后脖一把抓去…… 啪！ 一声重击声响起。 下一刻，一道身影就飞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 “娘……” 关老|二还以为是关老太被摔出去了，正要伸手援救，可看清倒地的是关老大之后，傻在了当场。 季月荷一早就防范着关老大！ 没醉酒都会对自己的亲兄弟下狠手的人，喝醉酒后，会不会对自己的后娘客气？ 不用想都知道的答案。 所以季月荷一早就防着他，故意让关老|二父女俩走在前面，就是防着他这一招。 果然，不出她所料，关老大对着她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