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处的临水基地大门外，三队人马紧急列队，欢迎新来的周副处。 老吴表现得最为热情，扯着嗓子大喊道：“让我们鼓掌欢迎一下周副处！” 一众调查员乱七八糟地开始鼓掌，掌声压根也不在一个节奏上。 好在这种集体行动的自我调节效应很强，很快就变成了整齐划一的掌声。 老吴满脸堆笑地凑到周劲松身边，拿出一股子汇报工作的架势，“啪”的一声，狠狠地挺腰敬了个礼，大声道：“临水二队队长，吴正凯，向周副处报道！” 周劲松却只是扫了一眼，轻描淡写地对所有人道：“大家辛苦了，感谢大家的欢迎，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就说三点。第一，我会重新评估所有人的工作，并且在保证大框架不变的情况下，短期内做出一部分人事调整！”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有点没明白这位新任一把手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拿人开刀立威啊，还是要提升一部分人，拉拢人心？ 或者是拉一半、打一半，搞平衡？ “第二，二处临水基地即将大幅度扩编，从今天开始，就会有许多新战友陆续入编。” 众人更是一阵人头耸动，都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虽然已经有些人听到了小道消息，但真从这位新一把嘴里说出来，而且还是“大幅扩编”，还是让人很不适应。 “第三，为了提高特事处的效率和战斗力，同时减少伤亡率，很快会有一批新的制式法器配给，但是数量有限，我会根据新的人事方案配发。具体方案今天就会贴出公示，大家自行留意！” 众人一片哗然。 法器！ 我们要配发法器了？！ 周劲松没有等大伙儿缓过劲来，便立刻接着宣布：“我的话讲完了，请各位回到岗位照常工作！接下来我会找三位队长和各科科长到我办公室来单独谈话，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汇报！” 他虽然身上穿的是特事处的制服，但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就像一杆标枪一样笔直，一副军队里直来直去的作风，说话也铿锵有力，毫不拖泥带水。 本来还打算搞几个小节目的老吴，明显有点不太适应，讪讪地退回队伍之中。 “一队长，卓长空在吗？” 周劲松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他眼光在人群中一扫，便很快落定在了卓长空的身上。 “在！” 卓长空大跨步向前，标准地行了个礼。 “那就我们俩先聊聊吧。”周劲松忽然露出一丝笑意，表情也不再那么强硬死板，语气温和地道，“正好，我还不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请卓队帮我带个路。” …… 周副处的办公室内。 因为前任蒋泰被办得很快，走得也急，所以还有一些私人物品没来得及收拾走。 比如办公桌上的一盆仙人掌。 周副处瞥了一眼，那仙人掌张牙舞爪的，他有点不喜欢。 不过桌子擦得很干净，屋里基本上没啥显眼的灰尘，这点让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坐！” 周劲松言语简洁地道。 说话间自己已经在椅子里坐了下来。 但是卓长空观察到，这位新任的上司就算坐在老板椅里，也是挺直背脊，根本不会靠在椅背上。 于是他也依言坐了下来，也保持着上半身的挺直。 当然，卓长空本身就习惯这种作风，因为他本来就是军部退役，转业到特事处的。 “你曾经在驻江南第二十九旅服役，退役军衔是中尉？” 周劲松叉着手，盯着卓长空问道。 这种眼神，卓长空太熟悉了，这就是在军队里上级训话的眼神。 他一愣，神情恍惚了一瞬，下意识地问：“您是……” 周劲松自报家门道：“我之前在军部驻南美特种作战小组，担任某小组组长，现在是保留上校军衔。” 卓长空一惊，猛然站起身，“啪”的一下就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坐！” 周劲松满意地点点头。 “是。” 卓长空重新坐下，再看这位新上司的眼神，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崇拜、亲近、惊喜。 “咱们交流开诚布公，你说说你负责的工作，我谈谈我的想法，然后我们就知道后面该怎么配合了！” 周劲松很直率地道。 已经在地方混了十几年，跟蒋泰那种说一句藏八句的人也一起共事四五年了，突然间遇到这种上司，一下子还有些没返过味儿来。 不过一种熟悉和亲切的感觉还是从骨子里油然而生，卓长空只是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心态，便很快赶上了周副处的节奏。 两人谈话过程相当顺利，气氛上也比较愉快。 不过在进行到十几分钟的时候，卓长空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一愣，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不过设备里的数据系统已经很快将号码所有人的信息弹了出来。 陈琴，女，31岁。 现任天成集团总经理助理。 “不好意思，应该是报案。” 卓长空抬头看了对面一眼。 “你接。” 周劲松点头。 卓长空接起电话：“喂，你好。” “你好，卓队，打搅你了。我姓陈……” “我知道，直接说事情就可以了。” “唉，唉，好的。事情是这样，昨天晚上……” 卓长空听着电话那头语言清晰、细节也很到位地讲述了被害的经过，微微皱起眉头。 他的设备已经自动进行了电话录音，并且自动提取出“时间”、“地点”、“事项”等关键词。 “好的，事情我知道了。我马上派一名调查员找你，跟你到现场探查！” 听完对方的叙述之后，卓长空便沉声说道。 刚刚结束这通电话，周劲松正要重新拾起刚才的话题，他自己的电话却嗡嗡嗡地震动起来。 卓长空没等对方开口，便连忙道：“没事没事，周副处，你接。那个……要不要我回避？” “不用。” 周劲松抱歉地笑笑，接通了电话。 不过他没有和电话那头多聊，从头到尾都是对方在说，他只是“嗯”了两声附和一下。 过了片刻，周劲松挂断电话，向桌子对面道：“今天先到这里，我的意思你也明白了，今后配合的原则还是那四个字，‘开诚布公’！” 他说着站起来，两人很干脆地握了一下手。 “去办案子吧，刚才那通陈琴的报案，你着重盯一盯，尽快解决！” 周劲松说着，像是想起一件事，接着道：“哦对了，你很快就能恢复一级调查员的职级和权限。” 卓长空一愣，片刻点头道：“谢谢你，周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