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僭越了，柳主子恕罪，公主恕罪。”

说的太过于专心了，陈响说完了，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告罪。

“无妨。”柳清婉立马挥手示意，让旁边的宫女扶他起来，把他重新请回到椅子上坐下来。

“不算僭越。本宫还应当感谢你，愿意如此花心思来宽慰公主。”

“微臣愧不敢当。”陈响急忙解释：“微臣只是不忍心，看到公主如此难过的样子。而且情形多少有些相似，让微臣不自觉的想起，自己刚刚跟着师父开始从医的时候。”

江瑾乔好奇地问他：“你也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吗？”

“回公主的话。”陈响又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微臣不只是以前会碰到过，只怕以后也依然会经历。”

这可不是什么想要让它发生的好事，江瑾乔疑惑：“为什么呢？”

“因为微臣虽然已经医术卓绝，诊治过自己都分不清的病人，治好过很多疑难杂症，可就算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大夫，也依然会有治不好的病人。”

陈响忽然意识到，现在和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可能有些为时尚早。

可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江瑾乔已经支楞起了小耳朵等着听呢，他也就只能继续说下去了。

“有时候，微臣就算是已经尽了所有的努力，用尽了毕生所学，却依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被苦痛折磨。”

“微臣曾经因为无法接受这一点，一直沉浸在愧疚和自责当中，因此差点要放弃从医，直到微臣的师父，让微臣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微臣放弃了，那不只是那些药石无医的人会永远陷入痛苦当中，还会有更多的本来可以医治的病人，有可能落入同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