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过来禀告过了没一会儿,只听外面传来哭嚎声,是谢小姐带着钦差大人的遗体回来了。
柳知山连忙迎上去,只见几个百姓将人抬着过来,担架上的钦差大人嘴唇青紫,没有起伏的胸口证明此人已经死了。
谢家下人从百姓手中接过担架,将人抬进了钦差居住的院落,谢家下人们得苏若的命令,去收拾细软。
柳知山见状让师爷去将府医唤来,然后他跟着去了钦差休息的院落。
进到院子里,就听苏若在和身边的小丫鬟哭诉。
“这辈子我算是误在他身上了,便也罢了,此行回老家路上我守着他!待办完丧礼,我亦殉情了去呜呜呜……”
想起府中传起的流言,柳知府心想难不成这还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便是受到那般对待,仍是如此痴心!
柳知山不是个看重色相的人,但听苏若这么说反倒有些另眼相待了,再端看对方长相,心思有些活跃起来。
此女模样不差,身段更是不错,将她留下未然不可,如此他能更加了解钦差的情况,且当个妾自己这边也没什么损失。
对于苏若和淳于璟的关系,柳知山心里明镜似的,这二人有肌肤之亲!
但那又如何,多少官员纳进府中的妾室许多都是舞姬瘦马,个个是处子?
玩物罢了,又不是要当家主母,那些方面也不重要了。
在门口站一会儿,府医过来了,柳知山随即领人走进屋内,他对苏若道:“上个月城中有一幼童噎食而亡,第二日自己醒来了,此症有误判的可能,谢小姐莫哭,不若再让府医瞧瞧可好?”
苏若用帕子擦着眼泪,心里想柳知山果然是个谨慎的,如他们事前猜测那般,这人会再检查一遍。
“当真?快来诊治,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抛下我离开了。”苏若一把拉起淳于璟的手腕,上面的铐子露在众人面前。
“原本只是绢布,现在我用铐子铐上,钥匙已经被我丢掉了,他若死了,我亦不独活!”
话说着,苏若咬破嘴里事先放好的血丸,她噗地吐出一口血。
这血一下就浇灭了柳知山刚才的小心思,他敛了敛神情,对府医使了个眼色。
府医立刻上前诊脉,手刚搭上淳于璟的腕处,府医便皱起了眉头,没有脉象了。
人是死了。
保险起见他欲再多诊一会,旁边的苏若追问:“大夫如何了?如何了?”
听苏若这么问,府医收回了手,起身行礼鞠躬道:“这位姑娘抱歉,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苏若哇地哭出声来,希望破灭后的绝望更为伤人,苏若眼泪不停地掉,她拿绢帕擦着,越擦越多。
下人们感叹谢姑娘的痴情,唯有苏若在想,这帕子上洋葱汁放多了。
苏若和淳于璟俩人之前就谋划好了,淳于璟练过龟息功,可以保持身体无生命特征一分钟,所以苏若才会在大夫诊脉时刻意打断。
保证对方不能诊脉超过一分钟,这便是苏若要帮的忙。
一分钟过后,例如胸膛起伏,鼻尖呼气这些都可以通过内力来放缓放慢,常人察觉不得。
当然,这期间淳于璟只是状似死人,实际上他随时可以跳起来打人。
柳知山看到府医的暗示,明白人是真的死了,他让旁人退下,屋内只剩下他和苏若,以及躺在床上的淳于璟。
“不知谢姑娘今后有何打算?”柳知山问道。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诱哄,配上那张脸妥妥四个大字——不怀好意。
苏若此刻坐在床头,府医走后她将床帐整个放下,所以说完这话的柳知山没有看到床帐里躺着的钦差大人,猛然睁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