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东沧国变故(1 / 1)

东沧皇宫金銮大殿之上,亲军指挥使慕荣川已等待多时,深夜被国君百里渊临时召见不知所谓何事,只听背后传来一声冷笑,满头银发的白衣少年手执折扇翩翩而来。 “亲军指挥使大人也到了,还真是大阵仗。” 慕荣川连忙转身,忙不迭躬身行礼。 “三公子!” “慕大人还真是朝堂难得的清流,无权无势得他重任真是难得。” 慕荣川脸色大变,俯身一礼不敢起身。 “末将惶恐!” 他怎能不惶恐,直接称君主为“他”这么大不敬的话,恐怕只有眼前这位自小得圣恩的三公子才敢言吧。 “不过如此。” 百里流云又是一声冷笑,百里渊的贴身宦官高权已从后殿走出,吩咐近侍抬了把椅子给三公子。 “君上病重还未起身,三公子先等等。” 百里流云眉头一皱,昨日自己才在母后寝宫见到他,今日就得了急病,这是诚心想羞辱他不成。 “高公公,君上难不成又在后殿......” 东沧君主百里渊还是三公子时就与温家小姐温琼娘成了亲,成为东沧君主之后迎娶前朝唐丞相的孙女为唐皇后,随即生下大公子。他又为了平衡各世家的势力,宠幸了皇商朱家送来的二小姐秋娘,之后诞下二公子和四公子被封为昭仪。 唐皇后善嫉见君主迟迟不立大公子为太子,使计毒害三公子被赐白绫,百里渊马上废除宰相制度设内阁制,温家一时得了荣宠风光无限。他又为了打压温家在朝中的势力,在温贵妃怀着五公主的时候,直接在后殿临幸了内阁首辅胡广送来的美人,随后生下了六公子。 百里渊身为国君自然无可厚非,可这令母妃是温琼娘的百里流云十分厌恶,多次出言顶撞口无遮拦,百里渊念他自小身中寒毒从不追究他的言行过失。 “三公子,君上病重是真的,可别说那怕人的话了。” 百里流云眼神异常阴冷,当即转身拂袖而去,急得高权直接跪在地上扯住他的衣袖。 “病了自去请太医,宣我来又要耍什么阴谋。” 百里流云完全不在意这高权的拉扯,直接一脚将他踢开,眼看已迈出大殿的门槛,后殿出来一端庄优雅的美妇人,眼中含泪让人心生怜爱。 “流云,你别闹了......” 此人正是百里流云的母妃温琼娘,高权趴在地上松了口气。 “母后,你怎么在这?” 百里流云从不称她为母妃,在他眼中自己的母亲只有她一人。 “你父王病了,快进来看看他。” “是。” 百里流云虽不情愿,还是随她去了后殿。 “哎呦......” 高权还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见三公子进了后殿才敢发出声音。若他再用些力气,只怕这屁股要开了花啊。 “高公公,你没事吧。” 慕荣川这才缓过了神,俯身拉他起来,眼前的事情若不是他亲眼看见还真是难以相信。慕荣川是寒门子弟十五岁入军营,十年时间升到了现今的位置,他自然铭记君上圣恩。在他们这些将领心中,君上是战无不胜英明神武如神一般的存在,而今日三公子的言行却让他觉得自己似乎看错了人。 “慕指挥使万不要与任何人提及此事,小心君上灭口。” 高权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念他刚才扶了自己一把,低声小心提醒了他一句。 “末将万不敢妄言。” 慕荣川拱手一礼,高权甩了下手中的拂尘缓缓入了后殿。 富丽堂皇的大殿后面是精致典雅的后殿,百里流云一进入后殿就浑身不自在,他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烦躁。温锦娘温柔地牵着他的手,时而回头对他微微一笑。这让百里流云突然想起,自己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少年郎,他不知何时已逼着自己瞬间长大,却又在这一刻被打回了原形。 “流云,快见过你父王。” “儿臣见过父王。” 百里流云听话地照做,对那人恭敬地俯身行礼。百里渊已起身坐在床榻,脸色苍白眼神黯淡,全没了往日的霸气凌然。 “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百里流云迟疑了下,还是走到近前,将脸瞥到一旁看着书案上凌乱的奏折,看来是发生了大事,不然一向爱工整的母后定会收拾整齐。 “这后殿前两年君上已命人重建过了,三公子不必不自在。” 高公公端着茶盏过了,温锦娘眼中的神情暗了暗,伸手接了过去缓缓递给百里渊。他接了却没有喝,直接交到百里流云面前,眼中满是期许。 “孤的儿子可愿帮孤这一回?” “父王吩咐就是。” 百里流云接过茶盏,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君主,他似乎比昨日苍老了许多,这样看上去倒像个慈父。 “朱家勾结北莽意图谋反,你去办吧。” 百里流云迟疑了下,百里渊挑了挑眉,脸上的神色似乎恢复了些生气。 “怎么,不敢接?” “儿臣只是有些吃惊,愿为父王效力。” 百里渊慢慢起身,温锦娘犹豫了下终是没有上前去扶,他走到书案前拿起一个精致的木盒,将一块金色的令牌递给百里流云。 “这才是孤的流云,从小到大孤就没见你怕过什么。” 百里流云定睛一看,居然是太子的监国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心神,伸手接过太子令,脑海中闪现出婉儿的身影,也许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坚不可摧的三公子了。 “儿臣领命!” 百里流云俯身行礼,起身与温锦娘拱手拜别,匆匆出了后殿。百里渊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终是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失去他。 “似乎是孤错了,真正的帝王会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而不是伤害,这样稳固的王权到头来又有何用......孤现在说这些,锦娘会不会觉得晚了?” 百里渊拉住温锦娘的手,深情地凝视着她。温琼娘莞尔一笑,她的等待终是值得的,她仿佛又看到在那个云淡风轻的午后,在桃花树下读书的少年,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君上不必多说,臣妾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