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谋士齐公子(1 / 1)

原本热闹非凡的清风茶楼今日格外冷清,门口挂着今日歇业的木牌,宇文诚已经离开了有一会儿,那位叫齐言的近侍却没有离开。 “宇文君今天真是大手笔啊,清风茶楼一天的收入可不少。” 百里流云摇着折扇看向门外,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齐言说话。 “早知温家少主会来,我们倒可以省了这笔开销。” 齐言自嘲地笑了笑,他面前的少年深不可测,这是他近几年来唯一算漏的人。 “齐谋士,不去追你家家主吗?” “太子殿下知道我?真是荣幸!” 百里流云微微一笑,倒是比面对宇文诚的时候放松了些。 “齐公子是宇文君的谋士,我怎会不知道你的大名!公子才十五岁就这般诡计多端,巧言善变,日后定是宇文诚对付秦家的一把利剑。” “无他,只是不要脸皮罢了!我这美人计不也被太子殿下拒绝了嘛,想不到东沧君主的儿子居然出了个专情的主儿,实属难得啊……” 齐言调侃一番拱手拜别,百里流云这才想起自己刚被他俩人戏耍了一番,脸色瞬间不太好看,这笔账就算在齐言身上好了,毕竟宇文诚已经得到教训了。 “三哥哥,宇文君那?” 婉儿在一楼对他招了招手,百里流云摇着折扇信步走了下来。 “他走了,殿下请我去万福楼吃烤鸭如何?” 婉儿欢喜地点了点头,这时候确实应该庆祝下,但又随即憋着嘴摇了摇头。 “那家酒楼很难订的,现在正是午膳时间恐怕要排一个时辰。” 百里流云展颜一笑,殿下的小表情还真是丰富,他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殿下不是有少主令牌嘛,忘记了?” “万福楼也是温家的?” 百里流云点了点头,婉儿连忙去摸袖子却掏出那个太子令,然后嫌弃地塞到他手里,继续摸索了半天才在怀里找到了少主令牌,宝贝似的握在手里。 “太好了,以后我要天天去!” 百里流云摩挲着手中的太子令,看着她那小谗样随即嘴角勾起,殿下还真是特别,权利在她眼里还不如美食有诱惑。 “公子,表哥去哪儿了?” 苏雅璐还是那张冷淡的脸,言语中却多了些慌乱。 “朱家出了点事,他应该要回趟东沧。” 苏雅璐皱眉,紧了紧握在手中的佩剑,婉儿抿了抿嘴,眼下三哥哥已经回来西秦迎亲的事情也解决了,既然危机解除表妹也不必跟在自己身边。 “璐表妹,你跟沈大人走一趟吧。” 苏雅璐没有多言,拱手拜别出了茶楼骑上马往温家别院的方向赶去。 宇文府的偏院内,齐言在银杏树下垂眸良久,他对之后的计划毫无头绪,家主今日的表现让他太过失望,成大事的人怎么可以被儿女私情牵绊。 “齐公子,今日可还顺利?” 齐言抬头连忙躬身行礼,秦媚儿垂眸微笑回了个万福礼,眼中柔情似水。 “公主放心,这几日就可启程回西秦。” 齐言垂着眼回避着她的眼神,今日若东沧太子禁不住美人诱惑,眼前明媚娇艳的小公主已在别人怀中垂泪,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虽说这是自己的提议但家主也没有反对,看来家主还是那个果断狠绝的主子,只是对秦夫人不同罢了。 “这里不是秦宫,公子叫我媚儿就好。” 秦媚儿抿嘴一笑,向前迈了一步,齐言连忙退后两步,躬身一礼。 “不敢。” 秦媚儿咬住下唇,抬眸看着眼前的齐言,两人经常在西秦的宇文府见面,他却始终对自己疏远生分。 “齐公子也会一道回去吗?” 齐言微微皱眉,家主确实为自己安排了其他任务,既然秦媚儿马上要回西秦自己也不用刻意隐瞒。 “我要在南苑停留一段时间,家主和夫人会与您一同启程,公主大可放心。” 齐言行礼告退,留下秦媚儿一人在银杏树下怅然若失。 “媚儿,晚膳见你没怎么吃,端了碗汤团子给你。” 秦雪儿心里闷得慌来偏院找秦媚儿闲聊,宇文诚又买了一大堆东西给她,但那些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看来自己真的不了解公子现在做的事情,如果这是真正的公子,她不知道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爱他。 “谢谢雪姐姐!” 秦媚儿接过托盘,两人对坐在石桌前,秦媚儿尽数吃了碗中的汤团子,甜而不腻,柔软香滑,西秦少有这么精致的甜食。 “青鸾说,吃些甜食心情会好些,我就吩咐下人多煮了些。” 秦媚儿起身一礼,秦雪儿与她虽不是同母,但两人都是西秦公主自小在公主殿一起生活,接受的规矩也都是男尊女卑出嫁从夫,西秦利益高于一切。可她心中有了牵挂,想去为了那点亮光努力一下。 “媚儿有事求你,我不想回西秦。” 秦雪儿将她扶起,心疼地看着她。 “是不是齐公子跟你说什么了?” 秦媚儿摇了摇头,眼中却已含泪。 “我想留下来,回到西秦只会成为另一枚棋子罢了。” 秦雪儿看着于心不忍,自己不也是对这南苑心生向往,既然出了那泥潭又怎会回去。 “好,我去跟公子说,齐公子定会护你周全。” 秦媚儿躬身一礼,眼中坚定,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再多苦难她也会承受下来。 “谢姐姐成全!” 秦雪儿掏出袖中的绢巾为她拭去泪水,紧紧拉住她的双手,两姐妹分离在即,免不了多说些宽慰和叮嘱的话。 “姐姐也要照顾好自己,宇文家主是良配,他虽做事狠绝却对姐姐体贴入微。我却没有姐姐幸运,可以遇到彼此心爱的人相守一生。” 秦雪儿微微点头,这些她心里比谁都知道,不管公子变成什么样子他对自己的疼爱始终未变,但这仇恨是毒药,终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变成了仇人的样子,她不想看到那一天。 “小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有的人是盛夏绽放的花开得肆意灿烂,那我也许是冬日里的寒梅,虽经历坎坷磨难多了些,但这天地间总会有属于自己的那一抹颜色。你才十二岁,慢慢等着花期不必心急。” “嗯,总有一天我会开出自己的花朵。” 两人各怀心端做良久,望着空中飘落的银杏叶触目神伤,她们虽然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但秋雨冬雪终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