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文远入学礼(1 / 1)

“入学礼”被视为人生的四大礼之一,除了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和女子十五岁行笄礼,还有婚聘之礼和丧葬之礼,文远书院的入学礼倒是遵循祖制没有加入多余的礼节。 桑田穿着山长服郑重走到堂前,其他夫子们也相继进入书堂。所谓山长就是文远书院的一院之长,这是上官宏新下的圣旨,也算是给她的特权。桑山长微笑地扫了眼面前的新晋学子们,随即正色言道。 “学知识前先要学会做人,做人之道礼仪为先,文远书院的入学礼开始。” 入学礼第一步是正衣冠。这次院试将近百人参考只有十人通过,是个孩童并排站着看向前方。婉儿站在队伍中间,她左边站着百里流云,难得看他穿青蓝色衣衫忍不住上下打量一番,虽是一样的院服,不过配上他的银发还是显得格外清新脱俗与众不同。婉儿右边是个长相水灵的小姑娘,看起来跟她年龄近穿着水粉色的衣衫,用红色丝带梳着两耳髻格外喜庆。 “殿下凝神!” 百里流云轻声提醒着婉儿,夫子们上前为他们整理好衣衫和鬓发,桑田洪亮的声音响彻书堂,缓缓向婉儿走来。 “先正衣冠,后明事理,这是你们知书明理的人生第一步。你们整理好衣冠的同时,也要整理好自己的内心,抛即杂念诚心向学。” 婉儿微微点头,桑田上前细心为她整理好耳边的碎发,婉儿垂眸有些不好意思,前世两人就是师生的关系,奈何缘分浅自己也没有用心去学,现在见她倒是有些愧疚。 接着是叩拜先师,桑田正身与夫子们一起行礼,叩拜至圣先师孔子像,学生们也随即跟随躬身九叩首,起身然后再拜夫子们三叩首。礼成后学生们向她献上拜师礼,遵循拜师六礼他们献上的六种礼物都有讲究。夫子们相继接过他们送上来的托盘,上面摆着几根新鲜的芹菜,还有一把莲子、一把红豆、几颗红枣、几颗桂圆和一块瘦肉干。 “程玉清,为他们讲讲着拜师六礼的含义。” “是,桑夫子。” 程玉清是他们的学长,也是学院的斋长。斋长是从学子中挑选出品行端正、学业优秀者担任,负责管理学子们的出勤监考等重要事项。 “首先第一礼是芹菜,它寓意学生们要勤奋学习;然后第二礼是红枣,它的意思是愿学生们早日高中,学有所成;第三礼是桂圆,寓意夫子早日功德圆满,学生们顺利完成学业;第四礼是莲子,莲子的中间有一根心是苦的,它表示夫子会苦心教育,严格地要求学生;第五礼是红豆,它是取其谐音鸿运高照,这考试除了实力还要加些运气才好;而第六礼是肉干,是说夫子为学生们操劳辛苦,要多吃些营养的东西。” 程玉清说完拱手一礼退在一旁,与学子们继续观礼。婉儿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阿兄平日里害羞内敛,今日倒是看到了他潇洒帅气的一面。打扮喜庆的小姑娘偷偷碰下婉儿的手臂,激动地对婉儿小声说道。 “你看到了吗?他眼中闪着光那。” 婉儿微微回头见她小脸泛红,目不转睛地盯着程玉清看。 “是吗?我看你倒是红光满面的,比他精神多了!” 喜庆姑娘见她拿自己打趣也不生气,看上去还美滋滋的。 拜师礼后就是净手礼和点朱砂。观礼的学子们取来清水,婉儿他们将双手放到水盆中意为“净手”,正面反面各洗一次然后擦干。 “净手礼,寓意洗净杂念、专心向学、心无旁骛。而朱砂开智,则寓意你们开启智慧,此后目明心明。” 桑田说着,手持蘸着朱砂的毛笔,在婉儿的眉心处点上一个红点,准身放下毛笔说了最后的结束语。 “以后大家都是同窗,彼此认识下吧。” 婉儿欣喜地笑着,她终于成为文远书院的学生了,而且是跟三哥哥一起,她提起衣衫四下找寻他的踪影,一转身见一灰白长衫的夫子为百里流云点了红痣,急忙走上前去看。 “三哥哥,你真好看!” 只见他眼中有些许慌乱,眉宇间的坚毅被朱砂痣淡化多了几分妩媚,细长的瑞凤眼大大地撑开看着眼前的小美人,眼尾优雅地微微上翘,有点笑眯眯的样子。 “殿下才是真的美,明媚娇艳,美人如斯。” 婉儿羞涩一笑,金棕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小脸泛着红晕,拉着百里流云就往外面跑去,三哥哥这么绝美的一面可不能让别的女子看到。 身穿灰白相间长衫的魏明远,看着他们牵着手离开学堂,忽想起他和桑田读书时也是这般美好,长大以后倒是生分了不少。 “真是哗众取宠!都是十岁左右的孩童,有必要相互认识吗?” 稍稍年长的夫子董停打断了他的回忆,魏明远回了个淡淡的微笑。 “在他们成年之前,其实同学之间的人脉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同学之间一定要互相尊重、和睦相处,所以拜完夫子之后同学互相拜一拜,互相介绍认识一下也是甚好。” 董停不置可否拂袖离开了,魏明远摇了摇头,看来她当了山长似乎有些人不太服气啊。 桑田端着婉儿的拜师礼准备离开,还未走到门口就被夫子们围住,纷纷说着恭喜她的话。 “恭喜桑夫子荣升山长,日后必然前程似锦!” “不愧是桑御史的女儿!” “实至名归,实至名归!” 桑田微微一笑,她二十就当上了文远书院的山长肯定会有人眼红,眼前不过是些趋炎附势的人说些客套话罢了。 “今日是新生入学礼,他们才是今日的主角。” 桑田说完就转身出了门,魏明远远远看着跟了出去,两人默契地走到一处僻静的凉亭停下了脚步。 “魏明远见过山长大人。” 桑田将拜师礼放在石桌上,转身嗔笑道。 “魏兄也打趣我,不过是个教书的闲差罢了,读书之人当有保家卫国之志。” 魏明远挑了挑眉,疑惑不解地看向眼前一身正气的女子。 “我知道你心气很高,不过文远书院的山长可是众夫子挤破了头都想当的美差,书院里有这么多达官贵人的子女,若是联络妥当升官发财岂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