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君期待两天安静的不用赶路的日子。
云飞燕期待不用嫁给临安王的安静的日子。
长安君韩蓄期待的是能守护自己妻儿的安稳日子。
那时,远在东海,有一伙人时常以三三两两的战船,每艘船上四五百人,掠进东海海岸,骚扰海岸眼线居民,抢夺居民财物,更有胜者直接上岸,掳掠当地妇女儿童,把一众青壮年男子都给杀了,烧毁村庄之后逃之夭夭了。
东海一带村庄把这些人叫做海寇。
鉴于海寇们无恶不作,手段极其残忍,所到之处没有活口,只剩一片灰烬,梁国人但凡提起这帮海寇,总是十分憎恶,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相比之下,与雍国之间的争斗且都不是那么的咬牙切齿了。
东济城中道路两旁的看客们谈论完陈昭君、云飞燕和长安君的长相之后,忽然不知道是谁提起了东海的贼寇。
那忽然话题的转换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衔接处尚不能做到严丝合缝。
“哎呀,长安君真的是长得像个女人呢!却真的是好看!实在是好看!”
“诶,那个东海海上,是不是那些海寇又出来作乱了?每年夏秋之际啊,那些海寇就像是涨潮的潮水一般。你说他们夏天不到海上去打猎,不去打鱼,不去跟鲨鱼斗争斗争,他们跑到咱们海边来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哦!这位兄台,我也听说了!说是有一伙强盗,实在是可恶,他们不单是将村里的青壮年男子给杀了,将妇人孩童抓过去……有话说是,抓过去把童男童女煮来吃了延年益寿的!也有说说是把咱们的孩童抓去养起来,把他们也养成强盗,没有人性的强盗,然后又逼他们再来抢咱们的人,咱们的牲口!”
“这些算什么呀?这些孩子总没有一刀杀了吧?那些被杀了的男子不可怜吗?”
“那些被杀了的男子可怜,你们可知道那些被他们抢走的女子……管她老的少的,年轻的能生养的不能生养的,通通抓过去!哎呀我的妈呀,据说啊,小爷我也是听人家说,听一个在海上做生意的伙计说的。我那伙计曾亲自见到过一眼,那儿被海盗们抓去的女子,个个赤身露体,想宠幸就宠幸,淫乐之事那是想做就做,不分地点不分……”
“嗯,这么不要脸!”
“难不成海寇做的事情能有要脸的?”
“这帮海寇简直过分,该不该杀?该杀!”
“该不该打?该打”
……
云飞燕骑在马上,她那又尖又利的耳朵就听到这一波梁国男子站在大道两旁,谈论过她的长相,谈论过长安君的长相,谈论过长安君夫人隐藏自己于马车里头的心胸城府,然后又谈论起东海的海盗,一群人恨得咬牙切齿,都认为该杀该打,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就像雍城里面的陈昭君和她云飞燕那样,路见不平拔刀出手,知道乌山上有出了土匪,拎着大刀骑着马,就冲上去剿匪去。
没有谁,像她云飞燕和陈昭君一样有那般胆识。
只在这里高谈阔论,谈起同胞被残杀,谈起同胞女子儿童被掳掠,只是几番叹息便作罢了。
云飞燕偶然间一转头,凛冽的目光扫向刚才那路边,高谈阔论的几位男子们。哼,都是手脚俱全的,没有谁缺胳膊短腿儿的,且都正值青年壮年,没有谁是弯腰驼背走不动路的!
呵呵,清谈阔论!梁国都城里的男子,又怎么是这般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