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银眼睛一瞪,就要发火。空气中火药味十足,明眼人一见两人就要争执起来,纷纷后退以免被波及。
这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甄十唤了,他的引路人金德银出马,可不是他那般好吓唬的,就杨元庆那官位,在金德银眼中什么都不是。
金德银身后的大人物,可是杨元庆惹不起的!
一个呼吸间的功夫,金德银脸上怒气消散,他冷笑一声,突然喝道:“行会执法何在?”
“在!”
“杨元庆身为行会会员,却不守行会规矩,尔等把人拿下,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阿福闻言,面色一慌,站出来说道:“我家少爷刚加入行会,还没熟知规矩,还请金长老收回惩戒,我愿意代我家少爷给金长老赔罪。”
说着,阿福躬身长揖,希望金德银能自持长老身份,别因为这点小事对杨元庆动大刑。
然而金德银铁了心的要教训杨元庆,又怎么会因为阿福一个仆从的话,而动摇呢?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代杨元庆向老夫赔罪?”
话落,金德银不解气,抬起一脚就想踹向阿福,此刻阿福躬身行礼,躲是躲不及的。
杨元庆见此,长腿深处,利索的对着金德银抬起的膝盖踹去。
“啊!”
金德银吃痛,抱着膝盖一屁.股摔在地上,光听那声音,就能想到摔的有多疼。
“金长老,您没事吧?”
全场只有甄十唤关心上前,而其他商户明哲保身不掺和,两不相帮。当然,若杨元庆没有那层官身,今日事可能就是一个不利局面了。
“好你个杨元庆,你竟当众打人,莫以为你当了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里是行会!”
甄十唤扶着金德银起身,随后怒斥杨元庆。
杨元庆翘起二郎腿,拍了拍阿福,示意他起身,方才说道:“啧,甄老板,这么快就忘了我如何教你的?看来,你很是想念那二十大板啊!”
“你、你以权凌弱,我一定会状告你。”
“随便。”
摆了摆手,杨元庆丝毫不在意。他斜靠着身子,微微眯眼,开始发难,“刚才你说我为所欲为,那我也想问问这老不死的,是不是真以为行会内他一手遮天,可以为所欲为?”
“当着本官的面,打本官的人,老家伙你这就是在打本官的脸。还有,一个商户行会,竟私设刑法,动不动就五十大板,你可知这已经触犯了大唐律法?”
大唐律,上至王侯将相,下到黎民百姓,不可私设刑法,违令者轻则几年牢狱,重则发配。
金德银不可能不知道,而行会已经有私刑,那么只能说要么行会背后有大人物,要么金德银背后有个大人物。
“呸。”金德银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理直气壮道:“谁私设刑法了?你们谁看到了?”
众人闻言,或摇头或装睁眼瞎,谁也不敢反驳金德银的话。
金德银满意勾唇,再看向杨元庆的目光,暗沉阴翳,“今日之事,不是行会对你动私刑,而是你打了老夫,老夫气不过给你点小小的教训。”
说着,金德银冲门外等候的行会执法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我抓住,打!”
长老一声令下,执法不得不执行,如若不然,等待他们的可不是掉饭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