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这里没有我和我师父啥事了,也就被许大炮的手下架着送到车上。
许大炮也上了车,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点了根烟,自顾自享受着胜利者的舒爽。
我通过车窗看到,此时的马三正带着那帮人填坑呢,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能完事。
车里很安静,没人说话,我只是隔着车窗死死的盯着马三,这时候狠话说了也没用,但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
许大炮一根烟抽完,他掰了一下车内的后视镜,调到看着我的角度后又假惺惺的开始演戏。
“小魁怎么样?要不要到医院看看?马三性子急了点,但跟我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他下手有分寸。”
我看着后视镜里说话的许大炮,他今年才四十出头,但眼角眉头的皱纹已经清晰可见,皱纹里面还像是藏着擦不净的泥土一样。
以前我只觉得许大炮是开砖厂的,难免跟砖土打交道,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见我没说话,许大炮也不尴尬,反而是继续奉承我和我师父:“二叔你教了个好徒弟啊!是条汉子,我喜欢!以后小魁你就跟我混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很想跟许大炮说一句:跟你混?只怕有命挣钱没命花!
但我师父和我坐在后座,他低垂着的手摁在我大腿上,然后制止了我反驳的冲动。
我看了我师父一眼,他此时闭着眼,呼吸均匀,一副不受外物侵扰,本心清醒自在的模样。
不过许大炮说的对,马三打我的时候还真挺有分寸,打的都是一些能把我打疼,但是打不伤的地方。
一般人可没这手法,没想到这马三还是个练家子。
此时我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于是我也有样学样闭眼沉思,随便许大炮他继续放屁吧,就当在厕所里练功了。
我闭着眼又过了一会儿,之后马三走过来,他拉开驾驶位的车门,一边把车打着,一边看着许大炮:“大哥,兄弟们还得再忙活一会,咱们现在就走?”
我睁眼,正好看到许大炮借着后视镜向我看来。
“走吧,回城里让城里的弟兄们整点硬菜,给二叔和小魁赔礼道歉!”
“好嘞!”
马三应了一句后启动车子,然后先一步驶出坟地。
现在这一辆车上就我们四个人了,马三和许大炮随便聊着什么。我和我师父坐在后座,我的位置正好在马三的后面。
我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我身上,然后悄悄的解下了自己的麻绳腰带。
那时候屯子里的路还都是土路,磕磕绊绊的,车里的人不时就要东倒西歪一下。我再小心一点,倒也没人发现我的异样。
等解下腰带之后,我先是拿这麻绳在左手手腕上打了个死结,免得一会脱手,然后右手在打个栓猪扣攥在手心里,这种绳结越挣扎越紧。
接着我找准机会,双手套过前座,正好勒在马三的脖子上。
我左手死死顶住前座座椅,右手收紧,等确定勒到什么之后再放松力道。
而正开车的马三突然被勒住脖子,他下意识的就是一脚刹车踩住!
可惜因为是晚上,路况又不好的情况下,他开的车速并不快,这一脚刹车就定住了。
等车子停稳后,我听着马三喝喝的喘息声在车里十分清晰。
许大炮愣了一下,发现发生什么之后然后瞪着虎眼就要越过后座过来揍我。
但我肯定防着许大炮这手呢啊!
只见我这时右手再死死一勒,栓猪扣再次收紧,这种绳结三百斤的大肥猪都挣不开,更别说一个人了,于是马三的喘息声变得更加粗重。
同时我眼睛死死盯着许大炮。
“别动!再动我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