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着大家分开之前,有几个人是拿了不少玉片的,应该是之前和我们选了同一个方向的那两个人掉落的吧?我这样想着。
我没太在意,反倒是师父蹲下身,隔着衣服把那个玉片捡起来闻了一下,眉头皱了一下。
“小魁,能看出什么问题不?”师父把那玉片递了过来。
我看师父都不敢直接用手拿,我也用袖子垫着手掌接了过来,借着光线端详了一会,又学着师父的样子闻了闻,这一闻,我还真就闻出点门道。
“除了之前棺椁里的味道,好像还多了别的味道,一种很浓烈的芳香……有点熟悉。”
但是我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这个味道我在哪里闻到过。
师父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把玉片重新放回到地上,说道:“是水耗子,雄性的水耗子在繁殖期会分泌出一种香气,这种香气就是你刚刚闻到的浓烈的芳香。”
“这地方有水耗子,倒也正常。”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啪!
师父照着我的后脑勺就是一个大脖溜子,直接就给我拍蒙了。
“师父您打我干什么?”我惊讶地拔高了声音。
“你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师父白了我一眼,大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反应了一下,大抵是知道师父的意思了,这水耗子,恐怕不是寻常水耗子那么简单。
师父看我明白过味儿了,就起身继续走。
我跟在师父后面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因为我能感觉到,师父比起刚才的放松,要认真了一些。
果然,没走一会,我和师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面上看到了一个趴着的人!
矿灯的光线照过去,从身上的衣服,我认出这人就是那两个脚公之一。
“这人……不会死了吧?”
我咽了一下口水,这人趴这的姿势,这么看都不太正常。
我看师父没什么反应,于是从背包里抽出一截铁棍,壮着胆子走过去,把那人的尸体翻了过来。
“啊——!”
我惊呼一声,手里的棍子都扔了出去,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大呼小叫什么!”师父叹了口气。
“不是……我,师父你看。”我指着地上的那人,这真不能怪我忍不住。
师父见我表情不对劲,也赶紧走了过来,这一看,师父顿时脸色一变。
只见那人的脸部已经完全被啃食的血肉模糊,眼球半掉不掉的当啷在颧骨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叼出来了,却又没有吃掉。
撕烂的碎肉皮不覆骨,森白的骨头茬子和血肉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那里是哪里了。
凹陷下去的部分隐约还能看见一些浑浊的白色液体和血液混着,我估计……那应该是脑浆子。
胃里一阵翻涌,我强压着才没把那难吃的鱼吐出来。
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人只有头部被啃食的惨不忍睹,身上却几乎没有什么伤口。
我看我师父蹲在那一直盯着尸体看,我忍着生理上的不适感也凑了过去,刚一凑近,我就闻到了那股浓烈的香气,和玉片的一模一样。
我脱口而出道:“他该不会是被水耗子啃了吧?这水耗子还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