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会使人失去方向感,我没有师父那么厉害,找出去的路全凭直觉。
我依稀记得在朝这边走之前水流声音消失的方向,水流消失,就说明是死路,所以,这次我就朝着和水流消失方向相反的方向走。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的,师父从刚才开始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偶尔洒落在我脖子上的呼吸证明师父还活着。
无边的黑暗和寂静不断的消磨着我的意志力,当我的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我不得不通过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突然踢到了一个东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蹲下身摸了一下,是矿灯!
帽子已经没有了,只是单独的一个矿灯,不知道是许大炮队伍里那个人掉落的,我连忙捡起来试了试。
滋啦——滋啦——
一阵阵电流声响过,矿灯微弱的灯光照射出来,显然是快没电了,但这无疑在这黑暗中给了我坚持下去的信心。
借着矿灯的光亮,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四周的岩壁有明显脱落的痕迹,而且和之前的溶洞比起来,这里要干燥很多,显然不是同一处地形,我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吗?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地势渐渐变得有了一点坡度,我必须弯着腰才能背着师父正常行走。
脚下突然一滑,石头滚落,我猝不及防一脚踩空,直接单膝跪在了那堆碎石块上,尖锐的石块硬生生扎入膝盖的血肉里,我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就在我撑着地面站起来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正是迎着我吹过来的。
我顿时惊喜的抬头,有气流就说明有路!
有了希望,我鼓起一股劲,背着师父加快速度朝着气流吹过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看到了光!这次是真的光!
微弱的光线透过极小的石头缝隙照射进来,甚至都无法照到地面上,我小心翼翼的将师父放下靠着墙壁,然后迅速冲过去用手扒开挡住出路的石块。
好在这里的石块并不是堵死的,虽然很吃力,但好在扒开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一刻不停歇地搬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弄出来了一个能容纳一个人爬过去的空隙。
“师父,你坚持一下,咱们这就出去了!”
我的手指已经磨出血,稍微碰一下都钻心的疼,咬着牙把师父背起来,艰难的朝着外面爬去。
外面的光线并不算好,甚至还有些阴天,但这一刻我却觉得这是我见过最好的天气了。
新鲜空气扑面而来,我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喘息。
眼睛适应了一下外面的光线,我连忙去看师父的状况。
这不看还好,一看我顿时鼻尖一算。
师父的双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青紫色的点子,脸色也呈现出一种青灰色,眼看着都不是活人的脸色儿了。
我扒开师父的眼睛,瞳孔微缩,其他看不出异常。
“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