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一点办法。
他是高高在上的一等国公,我是借住在国公府的孤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不可能用毁了三衙内来报复他吧。
我怎么想都是没有一点办法制约容国公。这事只能凭他良心,而良心是最靠不住的,这点认识我还是有的。
人性经不住考验。
我内心的不安一天强过一天。
关心则乱,我开始不淡定,一天比一天的焦虑。三衙内来找我时,我由闷着不说,到被他询问开始提问,直至皱着眉头为难的催婚,搞得他不敢来见我,生怕看见我的愁眉苦脸。
情绪会传染,我受内心不安之苦,同时也给了三衙内压力,我和他的关系埋下了不安定因素。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更加的烦躁不安。
这段时间,我的生活里只有三衙内。我和王服断了联系,也和杨府拉开来了距离,我被困在了容国公府的庭院,头上的天空只有巴掌大,在没有驰骋方圆百里的肆恣。
人在局中,感觉不到自己的样子,也洞察不到自己的处境,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吱吱吱吱……”
我从迷糊的状态睁开眼,瞪眼看到枕头上的阿油鼠,惊喜的坐起来,“阿油鼠,你,回来了!”
阿油鼠更胖了,肚子滚圆滚圆的像个球,又短又细的四肢几乎撑不住它的身体,让人可气又好笑的替它担心。
猛见阿油鼠我很激动,犹如见到久别的亲人,怎么亲它都感觉不够。
阿油鼠“吱吱”两声后,想起来床里的识字盒,爬过去扒出来它的识字卡片,一个字一个字告诉我这一个月它是怎么过的。
(是“爬”没错。它肚子太圆了,四肢又短小,跑的时候肚皮控制不住蹭到地上,看上去和爬一样。)
它说它被梁帝留在皇宫后,见到了它一窝的兄弟姐妹。它把在文德殿听到的讯息,如实讲给它们听。
它们的主人不在了,之后不知道哪个人会是它们的主人,但不管谁是它们的主人,它都会想办法带着它们逃出去,找到它的新主人婴宁。
它高兴的告诉兄弟姐妹,跟着婴宁有饭吃,可以吃到撑着爬着走,还不用像以前那样干活。
它说以前出去偷东西是错的,是“偷”。人类见了它们痛打它们,就是这种原因,之后再不能这样了。
它带它们去见婴宁,再不要过以前的日子,再不过过去去“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