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此不知劝了自己多少次,开导自己“谁让大妹妹二妹妹定亲时她远在他乡,爹娘又不支事,家里唯一能与家族抗衡的她不发表意见,大妹妹二妹妹可不就由着人欺负呗”。
如今丈夫是节度使,坐镇一方,自己又荣归故里,她自认为她在外面都能呼风唤雨了,在秦家自然也该拥有话语权,有资格参与三妹妹的说媒中。便在没有与任何人商量的情况下,一心一意要为三妹妹谋一门她认为的好亲事,选一个她看的上的妹婿人选。她认为今日的她妹妹,完全有资格挑选那些之前她家高攀不起的人家。
容国公不是梁城人,国公夫人是啊,加上又新鲜出炉的诰命在身,就算丈夫是南地的节度使,她也能在梁城贵妇中吃的开,自有识货的人巴结她。
放出风声没多久,便有曾经熟识的小姐妹,跑到沈府来给她介绍了一位世家嫡长子,供她挑选。
这一切秦家和她爹娘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容国公夫妇太低调了。
容国公的军功多为剿匪的功劳。剿匪风险大可也是肥差,容国公的家产能成几何状累积便是这个原因。这种来路不明的钱容国公夫妇唯恐别人知道,哪还敢大肆炫富。不想要命了嘛!
另外还跟梁帝的一贯作风有关系。梁朝一直推行简约风,历届梁帝以身作则,带动朝堂之上奢靡享乐如过街老鼠,官员们的行事作风自然不敢太张扬了,恐惹人注目招来麻烦。
容国公夫妇回梁城原本是述职和省亲的,所带行李和钱财不多,母子俩留下来纯属临时改变计划。
没有准备的母子俩住进二进院,便没有让秦家人感觉大娘子夫妇有多不同反响。
人就是这样,尤其是亲人,你认为自己强大了,他们不这样认为。他们的认识里,你还是昨日那个让他们可以忽略不计的人,他们认为稍微给你个笑脸,已经是看得起你了。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更有甚者在私底下还会说些风凉话:“不是说都当上节度使了嘛,咋还那么寒酸啊!”
“能当上是他运气好,不见得就是说他多有钱。他才多大?又没有家里支持,年纪轻轻就想腰缠万贯,做梦吧!”
……
“咦,不是说节度使都是土地爷嘛,咋大妞回来我看和走的时候差不多啊。这给外面七八年了,也没发点财?”
“发啥财啊!你没看她买那房子,便宜着呢。真要是发财了,会住那房子?”
“就是就是。她那个(容国公)这不是才当上节度使嘛,人家说节度使是土地爷,那是说已经当上了的,可不是他这种刚任命的。他这种刚任命的,还没上任呢,能摸到啥好处。”
……
国公夫人自然是听不到这些话的,她一心扑在给三妹妹找个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