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是我寺的邻居,又是国公夫人,咋想我们都不敢怠慢您啊。是不是?怠慢了您对我们有啥好处?”
“我确实有把贵客的事当成正事,诚心诚意为贵客去问住持和执事。谁知真真是太不凑巧了,没有提前预约,二位师傅都有事做,实在是脱不开身。还望贵客能理解。”
理解个屁!
国公夫人再生气也明白今日就这样了,不会问出来个所以然。她发脾气无非是让自己的名声受损,于相国寺不疼不痒,一点实际的意义都没有。再说她还不想得罪相国寺,也得罪不起。相国寺在梁朝是著名寺院,她容国公府哪可能与之为敌,那不是自找笑话,不自量力嘛。
她一甩袖子,愤愤不平,带着怒气冲出了厢房。
对,是冲。她要让相国寺的人知道她很生气,但她大度,不与你们计较。
这想法太幼稚了,但凡国公夫人此刻能冷静一点,就会想到相国寺也不会得罪容国公府,不然知客僧干嘛对她又赔礼道歉,又躬身施礼,态度极其卑微,完全不是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模样。
冲动是魔鬼。人呢,盛怒之下做出的决定总是没有理性可言,国公夫人也是如此。她出了相国寺就拐进了秦家老宅,去看她的爹娘。
她爹娘和她兄弟一家还住在和秦路换的那个院子。在寸土寸金的相国寺周边,能有一座这样的独门独户院子很不容易。秦家若不是看在容国公的面子上,不会容忍国公夫人爹娘这样没有功名在身的秦氏子弟,住这么好的院子。
她爹娘不说了,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还是老样子。她兄弟成了亲,一直没能考过秋试,仍在坚持读书,努力考中举人,好让大姐给他安排个官做。
她兄弟媳妇不是大家闺秀,是一位五品京官的长女。
她不是不想她兄弟娶一位大家闺秀,无奈她兄弟太不争气,爹娘又不是很听她的,兄弟的亲事几乎是在告知了她一声后,便定下了。以至于她很久都没有喘过来这口气,认可这位兄弟媳妇。
弟媳是为乖巧的人,知道秦家的媳妇不好当,有这样一位强势的大姑奶奶,她不伏小吃亏的是她,所以也是一位聪明人。
聪明人不吃眼前亏,弟媳从不和大姑奶奶有冲突,有事总是让婆婆冲在前面,让大姑奶奶无话可说,就比如这次。
这次弟媳看上了大姑奶奶的次子,想把她妹妹嫁给那位次子。她深知自己家的身份够不上容国公府的门槛,也不来虚的,直接盯上了次子妾的位置。
秦家老姑奶奶的闺女,柳相爷的亲闺女都给大姑奶奶的大儿子做了妾,她妹妹给大姑奶奶的小儿子做妾又有啥丢人的。
她完全没想到辈分问题。她只看和沈书印不一个辈分的柳眉相达成所愿,她只要拿捏住了她婆婆,她婆婆就能让她大姑奶奶就范。这就叫卤水点豆腐,一个治一个。
甭说,她想的还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