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住好奇心没表态,静静等着刘道士继续说。
刘道士是从北地过来梁城的。北地草原山地多狐狸,他在梁城定居后几乎没听谁说见过狐狸。狐狸毛倒是梁城人有可能见过。
梁城地处平原地带,人口密集极少有荒地,周边土质又以沙地为主,大型凶猛动物踪迹稀少,兔子耗子甚至狼多见,狐狸不常见。
他问主家主母狐狸,打得算盘无非是欺国公夫人不了解狐狸的习性。可偏也巧了,国公夫人恰恰刚刚了解了有关狐狸的知识,更是耐心的听刘道士说。
“夫人有所不知,狐狸这种畜生极易修炼成妖,但凡是给它点机会,它就能不惜采用一切手段助它修炼。”
“这种畜生还有一项本事,适应能力极强,能适应各种环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夫人当时所见,极有可能就是正在寻找修炼机会的狐狸。”
国公夫人倒抽一口凉气。暗想她也没说是她自己看到的,刘道士怎么认定是她看到的狐狸?
怎么认定的?猜的呗,赌的呗。
在刘道士看来,主家主母能这么清晰的讲述见到的怪象,除了她自己亲眼所见,再没有其他可能。
一位国公夫人,府里有的是下人,若是别人看到的她只管命令那人讲就是了,哪还用她亲自上阵述说。
不得不说刘道士察言观色的本事到家了。国公夫人开始信他了。
“夫人定是有狐狸毛裘衣的,虽说是颜色不同,毛的长短和小……婴儿身上的长短是一致的。”
他说到小人儿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是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婴儿说成是狐狸托生。
婴儿的娘是未婚生子,这在高门大户必定是丑闻,主家应该是极力想掩盖这件事情。他把婴儿说成狐狸托生,婴儿必定是没活路了。若是主家不想要这个婴儿,他说的正和主家意,他在帮主家寻找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主家说不定还会感谢他。可若是主家不是这个意思,他拍马屁就拍在了马腿上,会弄巧成拙的。
婴儿出生就是一条命,远了不说近了说,他自己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把无辜的婴儿推向深渊,等于他直接杀人,他于心何忍?
再说,他观察整个院子,婆子不少一个,站了满院,屋里更是有专人抱着婴儿,若是主家真不想要这个孩子,何必让这么多人见证她的出生?
还有那个至今睡着不说话的孕妇,她在容国公府的身份必定不一般。满院的人伺候她一人,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身份,那她找的男人想必也不会一般。若她醒来见孩子没了,她男人出现后见孩子没了,他们不会跟主家人喊打喊杀,会找到他杀了他。谁让他说孩子是狐狸精托成的呢。
他还想多活几年,才不想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早早的去荣登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