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是清楚我喊“疼”和玉瑾的按摩无关。此时小丫头们按摩的手劲我还感觉不过瘾,玉瑾的按摩能重到哪。无非是她运气不好,按摩时正赶上我喊“疼”,我喊“疼”和她的按摩压根没关系。
我不能张嘴说话解释不了,只能等以后再补救玉瑾了。
我的想法是好的,只是这一等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时间对我来说好像是没了概念,我不知不觉中进入浑浑噩噩的状态,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全不由我掌控。
怎么会这样呢?
不过好的是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长了。
我感觉脸上有手指触碰,又听到男声低语:“嗯……不光是手上有肉了,这脸上也有点肉了。”
隔了一会儿又说:“慢慢养着,总归是会回到以前的样子。我不急,你慢慢好。”
是那位衙内的声音。他怎么在我身边?他经常来看我?经常这样触碰我脸拉着我手吗?
没谁能告诉我,我也是头一次察觉到他这样对我。
距离我疼昏的大年三十,又是几个月的时间了,如今大概是春末夏初,这期间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我如此亲密的?掌控“我”身体的珠子,什么时候允许外人触碰我了?
我现在是和身体多少融合了一些,可还远远没有到达过去那种能自窥的境界。我的神识自从受伤后再也没有出现,我察觉不到它跑到哪里去了,不知是不是像刚开始那样躲在身体的某一位置,我没有自窥能力找不到它的踪迹。
我目前的状态不是退步,我能感觉出来我的状况是比魂魄离体时在进步。就如刘婆子说张仙人说的,魂魄离体时才是最糟糕的,弄不好结果就是魂飞魄散,那就彻底的死翘翘了。
魂魄状态我是能表达我的意图,如今反倒不能了,这是一个转好过程的需要,并不是我的能力不行了。
我很想见见那位张仙人。他是真懂法术的人,不是跑江湖玩杂耍的半吊子。我想问问他“狐狸精的法术,我该怎么修炼?”
我想他既然能判断出来我魂魄离体了,也应该能算出来我是狐狸精吧?
不过也未必,如果他算出来我是狐狸精了,为何还能允许国舅府的衙内这样对我?还有刘婆子她们,似乎也不怕我。答案只有他们不知道我是狐狸精,而坚信我是“人”才会如此。
以国舅府衙内身份的贵重,张仙人不会不知道轻重,就算他是为衙内办事的人,也不会轻易帮主公救助一只狐狸精。
人妖殊途,张仙人懂法术知后果。即便是狐狸精对衙内没有伤害,一旦东窗事发被人察觉,国舅府追究起来责任,他首当其冲躲不过去。轻则冠上“妖人”的罪名,被踢出权力中心,重则割去颈上人头五马分尸。
他没有这么傻吧?为了一只狐狸精,不值当。
我在梁城也生活了这么久,梁城內大大小小无数个寺庙,养着不知道多少个和尚道士,还有那些角角落落不出家的高人。如果我是纯粹狐狸精的话,大白天行走在街道上,估计早被识破身份就地正法了。
疑问来了,阿油鼠和老黑是纯妖精不也如皇宫了吗?阿油鼠还没有发育成熟,不算是纯妖精,它只是拥有了形成妖精的前提条件。至于老黑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
老黑是真正成妖了,还能生活在梁城不被人发现(兴国寺那次不算),莫非因为它是土生土长的梁城妖,才不会被人发现?我不懂法术,真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