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好狠的心!”荨月郡主忍不住骂道,“难道你不知道,陌儿如今不能人伦,这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
“所以呢?”宁菀忍不住笑出声,“郡主到底从哪里得知萧大人有这样的病?”
她看着荨月郡主,就是想让其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说出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件事,才好让皇上知道。
“我从哪里得知,要告诉你?”荨月郡主露出本来面目,“你不敬未来婆母,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让皇上收回成命!”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宁菀同以前不一样了,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百依百顺。
“郡主这话,我赞成。”宁菀依旧有恃无恐地道,“当初是郡主非要让皇上赐婚,如今既然觉得我并非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大可让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
她强硬的态度让荨月郡主气愤不已:“你放肆!来人哪,将她给我拖出去,在门外跪上两个时辰再进来!”
“郡主请容禀。”宁菀瞪了眼上前的打手,“我如今身子弱,皇上赐了很多药给我,若是我在外面跪,恐怕是违背了皇上的旨意,还请郡主恕罪。”
这样的话,让荨月郡主气得险些吐血,她指着宁菀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郡主还要我跪吗?”宁菀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
“罢了。”荨月郡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在你身子弱的份上,暂且饶了你,你给我跪着敬茶,再将汀儿交出来,这件事就此作罢。”
皇上给宁菀赏赐很多补品的事情,整个上京都知道,荨月郡主自然也是清楚的,她也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首先,汀儿我不能交给郡主。”宁菀摇了摇头,“毕竟汀儿一直在说,是郡主要将她赶走,其次我也不能跪,身为皇上亲封的二品县主,跪郡主,于理不合。”
大越律例规定,县主只需跪皇族,不必跪其他人。
“放肆!”荨月郡主拍了拍桌子,“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
从她懂事开始到现在,以皇帝侄女的身份,还从未有过任何人敢这样逆她的意。
“这个我自然知晓。”宁菀依旧表现地恭谨有礼,“我只是陈述大越律例而已。”
“说的有道理。”荨月郡主突然温声道,“只是那汀儿是萧府中人,她卖身契还在我身上,你这样私自将她藏起来,是不是于大越律例也不合?”
宁菀这几句话将荨月郡主都快气出内伤,表面却只能表现得云淡风轻,不想让她看出丝毫破绽。
“郡主教训得是。”宁菀终于低下头,“只是,她自己在侯府外面口口声声说是郡主将她赶出来,如今东市无人不知,我也无能为力。”
顿了顿,她又道:“她闹得那样大,我却将她交给你,若是旁人知晓,必定会觉得我与郡主勾连,陷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让汀儿在侯府外面闹可是荨月郡主的主意,如今等于是作茧自缚了。
“是他们说,还是你说?”荨月郡主这回彻底发怒了,“来人,去后院给我将汀儿找出来,谁若敢阻拦,直接杀了!”
那些打手立刻就上前,准备进后院,那气势,真是不输大理寺的衙役们,看来并不是一般的打手。
“住手!”大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断喝,“本宫倒要看看,谁敢在永平侯府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