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夏天那般燥热,秋天那般萧瑟,冬天那般肃杀。
只不过,此刻的安静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开始。石岭关上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沉闷的气氛缭绕,四周充满了压抑。
“快来了……”
孟珙站在关墙之上,看着关外的黑色,此刻,他的心底是格外的平静。
孟珙目视着石岭关关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睿智,嘴角不自觉额浮现了一丝笑意,只是这丝笑意显得那么的诡异。
“想要靠人数取胜吗?只不过,想要拿下石岭关可不是那么容易。况且,我们石岭关可不止这一万余人马。”孟珙喃喃自语道,眼神充满嘲讽。
时间在人们忐忑与兴奋的情绪变化中慢慢的过去,孟珙一直站在城墙之上,从未离去,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机会。
“秦州军,泗州军开始行动了,那我们也该表演了。”
当夜幕降临之后,孟珙终于行动了,一场死亡的盛宴即将在石岭关开始。
“邓羌听令,秦州,泗州联军已然开始行动了,他们打算毕功于一役,一举拿下石岭关,你立刻马上做好准备,此战,将会拉开我黄州军的反击之战的序幕。”
“石岭关外还有我军八万人马虎视眈眈,今天夜里一定要拿下秦泗十五万联军,扬我黄州军威名。要叫东洲大陆所有的诸侯都知道,犯我黄州者,虽远必诛。”
孟珙的声音传到了在一边无精打采休息的邓羌身上,邓羌那漫不经心的神态立刻收敛起来,整个人都发生变化。
如果说刚才的邓羌像一把软绵绵的短剑,那么现在的邓羌就是一把锋利的长枪。
“末将领命,弓箭手准备。”邓羌坚定的说道。
……
“熊将军,石岭关上灯火熄灭,想来是连日的征战让黄州军也是极为疲惫啊,看来我军机会到了…”
熊魁的一个副将看着石岭关之上烟火熄灭,想当然以为黄州军早已休息,心底稍松一口气。
这几日下来,黄州军的神勇深入联军将士的心中。十五万大军攻打只有两万守军的石岭关,联军却损失惨重,如今只有十一万人马。
现在,让他们发动夜袭,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汝等不得大意,说不定这也是黄州军故意熄灭烟火,引诱我军前来攻打……”熊魁忧心忡忡的说道。
此刻,熊魁心底间的不安越来越深。
太安静了,就算是黄州军连日征战疲惫不已,也不会这么安静。石岭关守将的本事他已经领教过了,多年征战沙场的直觉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是,万一呢!
万一黄州军真的因为疲惫,而有所疏漏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战场之上,谁又能说的清楚。
更何况,他如今带八万人马来到了石岭关外,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最终,对于胜利的渴望,侯君集对他下的死命令让他强行压下来了自己的一丝不安。
“罢了,敌军不过一万有余,我军可是八万之众,还怕敌军伏击不成。”熊魁给自己一个可信的理由,带着八万人马前进。
这一刻,石岭关就仿佛是一只张开巨口的恶兽,只等着敌人的自投罗网,而敌人一旦靠近,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灭亡。
这一点没有人知道,正在攻关的熊魁不知道,发布攻关命令的侯君集也不知道……
不是他们无能,只是怪他们面对的敌人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