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儿?呵呵,嬷嬷有话尽可直说,我是个懒散的性子,也不愿意绕来绕去。
你可是有了什么想法,要动用银子了?”
喜儿的性子张茉自然是比卫嬷嬷更清楚的,只不过她心思一直都不在府内,所以总觉得有个梁满仓就够了,喜儿蠢点就蠢点吧,忠心最重要。
更何况现在她身边还有了莲娘和卫嬷嬷,便更不觉还有什么样的大事需要她往府里放心思了。
卫嬷嬷站在下首,看张茉这般,就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子,您可别忘了堂小姐和堂夫人的事儿还没彻底过去呢。
您想想就堂小姐那样的,说破了天去咱们九爷也不可能瞧得上眼的。
可怎么就流出了信儿,说咱们府要抬她过门做庶福晋了呢?”
张茉本自在把玩着一面团扇,听了卫嬷嬷的话后她手顿了下,然后便笑出了声来。
“嬷嬷,我又不是个傻的,怎会瞧不出这是福晋的手笔呢?
只不过福晋的心思注定是要落一场空了,我又何必跳出来阻拦?”
“主子,您把事儿看浅了,您怎么就那么确定福晋的心思落了一场空呢?
您想想您娘家这回平白遭的一番劫难,源头究竟在哪里呢?难道只是四福晋吗?”
啪嗒,这回张茉手里的团扇掉在了地上。
卫嬷嬷看了一眼后,弯腰帮她拾起,接着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奴知道主子不想陷于后宅争斗之中,不然也不会单选了府里这最偏远的一处院子住着。
老奴也不劝主子去争什么宠,踩什么人,可老奴得告诉主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老奴听说前头您也让小梁子在府里收买了几个眼线,那小太监是个聪明的,但毕竟岁数还是太小了。
他折腾了这么久,也就在杂役房,门房和绣房买通了几个下人而已。
老奴听说,昨个您娘家的事情一解,福晋院子里的珍珠就出府了一趟。
老奴料定,珍珠是去董鄂府了,可一问小梁子,他在福晋院子里和董鄂府那边竟都没什么可靠的人手。
主子,您长此以往可是不行啊。
您现在得九爷的宠,不知已经碍了多少人的眼,挡了多少人的道。
等明年大选,咱们府里肯定还要再进一些新人,您总不能一直都没什么自保的能力,回回都到关键时候再临时抱佛脚吧?”
“......”
卫嬷嬷这番话,对张茉来说可谓醍醐灌顶,听着她心里很多事情也豁然开朗了。
她一直不屑于后宅女人间的这些勾心斗角,又想着自己早晚会离开的,所以不愿意过多的耗费自己的精力在那些无聊的事情上。
可这回的事儿却着着实实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警告。
现如今她羽翼还未丰满,在这九爷府里肯定还是要在待上很久的。
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不能一直都过这么提心吊胆惊心动魄的日子,更何况即便是等到她要离开的那天,她也得安置好娘家的人,让他们不致被自己连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