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祁安用嫌弃的目光看向温袁氏,转头对温南荨说:“他胡说八道罢了,说不定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温南荨继续说:“儿媳的裙角之所以会自己起火,是因为他们用了一些小手段来陷害儿媳,往地上铺了一些易燃的东西,儿媳的裙角带动后在地上摩擦,自然就起了火星,这种江湖术士的骗局想必父亲是有所耳闻的。”
何祁安点头道:“是这个理儿。”
孟思屏与温袁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谁也没有说话的勇气了。
这时,何明烛爬到了放置供奉神像的台子上,在倒塌的神像后头找到了一根棍子。
他将棍子拿在手中,跳下来后递给了温南荨,接着指了指后门的方向。
温南荨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同何祁安说:“这神像倒塌也是有缘由的,父亲您看这台子下,虽然放置的东西多,但还可以容纳一根棍子,道士将这棍子斜着放,一端靠在神像底部,一端抵在门后,等儿媳跪在蒲团上以后,外头的人往里推门,棍子带动神像倒塌砸向儿媳,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何祁安掂量了两下棍子,看向孟思屏问:“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说?”
孟思屏心里气的厉害,却还是嘴硬道:“王爷问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这事可同我无关。”
“刚刚不是你大言不惭的说这莫名起火与神像倒塌,可证实儿媳妇身上有邪祟附体吗?现在你怎么不说话了?”何祁安看似在质问孟思屏,实则连带着温袁氏一起呵斥:“儿媳妇从不供奉道家神仙,她是不曾来过榕山观的,所以和这儿的道士也不会有深仇大怨,本王可不觉得这儿的道士就是吃饱了撑的要害她。倒是你一直支持道士的话,要道士那般对待儿媳妇,你是没心还是没脑?”
这下温袁氏不说话了,哪怕她再一根筋,何祁安话里的质问与敲打她也是能听出来的。
见温袁氏不说话,孟思屏心里急的厉害。
“王爷这话可不对,谁知道她在外头惹过什么风波?”
何祁安用手虚点着孟思屏:“你真是叫人不可理喻!往日里你对儿媳妇那是各种瞧不上,你害她也并非一次两次了,这次还跟本王装蒜!”
“我可没装蒜,王爷没有证据,凭什么冤枉我?”孟思屏怒道:“这些日子我忍她还忍出错了不成?王爷这般护着她,别是和儿媳妇玩起了扒灰那一套,同她有些什么吧!”
这话气的何祁安高高扬起了手,一巴掌打在孟思屏的脸上。
孟思屏被打的差点原地转了一圈,何祁安是使了全力的,打完手心发麻疼的厉害,而孟思屏直接倒在了地上,嘴角渗出了血迹,脸也明显是肿了。
但想要害人却被发现的心虚令她不能不反驳,于是她捂着脸高声道:“我要进宫,找陛下和皇后娘娘做主!”
“皇兄怕是要忙着榕山观的事,你还想用你这点破事去劳烦他?想得美!你害人不成自己倒是恼羞成怒起来,我呸!你简直让本王恶心!”
一旁站着的温袁氏,此刻的心是七上八下,没个安生的时候。
她甚至连抬眼看何祁安一眼都不敢。
就听何祁安指着孟思屏说:“回到王府,我便写信给大齐,叫他们留在这儿的使臣将你接回去!或者直接让那些使臣过来,将你带回大齐,别留在大周祸害人!”
孟思屏万万没想到何祁安会这么说,但她接着又想到何祁安曾经还想杀自己,心里便有了谋算。
而那谋算的眼神却被温南荨看在了眼里。
不一会儿,恒郡王府这一大家子便上了马车,而温袁氏之前是坐着敬安伯府的马车去的恒郡王府,接着在王府换乘了马车。
但何祁安可没有接她的意思,还不等她上马车,便叫车夫赶马。
孟思屏一口气堵在心口,也无暇去管温袁氏,装作不知道闭上眼装死。
温袁氏还差两步就上了马车,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走远,从榕山观回敬安伯府的路可不近,这么走回去只怕要走到下半夜去。
但不走不成啊!一想到那屋子里的血腥味和浑身是伤的死人,她就吓得后脊发凉,身旁是正在挖尸身的衙役,她一想到也觉得心惊胆战,只好咬着牙自己往山下走。
这一路她走了多久无人所知,在家里时她和温南薇承诺,这一次必将温南荨一网打尽,让她生不如死这辈子抬不起头来,温南薇正满心期待着,却见自己的母亲没回来,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