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纺说:“此事陛下也不会查到娘娘您身上,这件事还有转机的。”
“你方才不是说,宏汇道长被抓走了吗?”萧贤妃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问:“他若是把一切都供出来,本宫与萧家就完了!”
听见这话,菊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茫然道:“那可怎么办啊。”
萧贤妃如何慌张隆康帝暂且不知,但刘智很快就将消息带来,同隆康帝说道:“萧尚书家里的牌位原先是供在祖祠的,后来将近二十年前祖祠发水,将牌位都演了,因此才都挪去了榕山观。”
“朕记得榕山观前些年还没什么人会去,他们为何没事闲的要将牌位送到榕山观去?”
道观香火旺盛,牌位下的灵魂才能在阴曹地府过的滋润,当时榕山观名声不佳也没几个人知道,萧家作为大户人家,怎会选择这么个小道观安置家人牌位?
这件事的真相,想来只有萧家当事人才知晓了。
温南荨来到了枣香坊,从傅求渊口中得知昨日有个人,一直在枣香坊的门外游荡,鬼鬼祟祟的,似乎是看着那虎头。
这不由让温南荨怀疑,那人可能是狩虎军。
但若是狩虎军,他又为何不进来呢?
“卢伯,明日您多出来看看,若是有人打量那虎头,您便询问一二。”
傅求渊问道:“云绍昌还没把案子审明白吗?”
温南荨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榕山观那帮道士嘴还算硬,怎么也不说。不过云府尹还有更厉害的法子没用,他们总会交代的,另外晚间去灭口的黑衣人也被云府尹转送到皇宫里了。”
傅求渊冷哼一声:“那是他自己没那个斤两,拿人家没办法了,送到宫里的吧?”
“也未必,等晚间我去见见云府尹,也就都知晓了。”
晚上时,温南荨来到了顺天府。
因为要审问案子,自然要亲自坐镇,所以这两日云绍昌都没回家歇着,吃住都在顺天府。
听闻温南荨要见自己,云绍昌十分无奈的让人将温南荨带进来,询问道:“这大晚上的你不在王府待着,来顺天府做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吉祥地儿!”
温南荨淡淡一笑:“您总是这么啰嗦!”
云绍昌面色一紧,干脆扭头装生气。
“我来是想问问,榕山观的案子有说法了吗?”
“暂时没什么说法,但那些道士皆细皮嫩肉的,扛不住两日,总会有人吐口,只要破开一点扣子,便能通过那扣子越撕越大,发现所有的真相。”
话音刚落,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进来,看见温南荨在害愣了一下。
云绍昌没好气儿道:“什么事?”
衙役回过神来:“大人,有一个道士招了!”
云绍昌一听这话顿时起身,温南荨跟在后头,两人随着衙役一同来到了监牢之中。
一个被打的满嘴是血的道士被绑了起来,面前站着一个衙役,手里拿着鞭子说:“我们大人进来了,你有什么赶紧交代,要是有半句不虚不实的,我便抽死你个不懂事的!”
道士强打起精神:“云大人,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云绍昌坐了下来,示意手下再给温南荨也搬一把椅子来,说道:“知道多少说多少。”
“我们道长确实与人联络,背后也是有靠山的,但那人的具体身份,我也不知晓。”
“你们榕山观,可有常去的官员?”
道士仔细回想了一下,费力的点了一下头:“是有的,刑部尚书经常去,和道长是多年的好友了,他们家的牌位也一直供奉在榕山观。”
云绍昌又问:“他和你们道长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应该没有吧,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因为我没有特别关注他们,只不过每每刑部尚书过来,道长都要与他单独在房间内叙旧,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你在榕山观负责什么?”
道士顿了一下:“我负责的是接待前往道观的香客。”
温南荨脸一沉:“大人问的是你在那些女子身上做了什么!”
旁边的衙役用力一抽地,鞭子触碰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渗人的脆响,接着他手持鞭子指着道士:“再不说实话,我剥了你的皮!”
“我说!我平日里是帮道长喂那些姑娘吃喝的,她们的手都能动,我只要每天早晚各端进去几碗剩饭和几碗水就行了。”
云绍昌又问:“那屋子的钥匙是人手一份吗?”
道士摇了摇头:“不是,道长手上有一把,我手上有一把,因为要进去给她们喂水喂饭,另外一把就是谁看守她们谁拿着,看守时只有一个道士,守在屋子旁一晚,观里剩下的师兄弟们轮着换。”
温南荨这才明白,她上一次能和何明烛顺利的进去那间屋子,是因为看守的道士拖着尸身离开了,才给他们留了钻空子的机会。
“那间屋子最多装过多少女子?活的最长时间的大约是多久?”
道士思考了一番:“最多的时候差不多有四五个人,最少也不过一两个,每次人少到两个时,道长便会派人出去抓人。”
这些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心惊。
云绍昌捏着拳头问:“难不成你们所有的道士都参与其中?你们还是人吗!”
只见那道士面露痛苦的摇了摇头:“进了这道观,哪里还有选择可言?之前有两个师弟不愿做这样的恶事,道长当真我们的面儿将他们活活打死了,我们不敢反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