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怒极,红着眼扫视围观的人群,哽咽:“各位,昨日我下午便关门走了,晚上没有再回天衣楼,不少人都看到了吧?我根本不在案发现场,大家都可以作证。”
然而,众人虽然面有不忍,站在凶恶的县衙官吏面前,却并不敢说话;甚至不少人在接触到她的视线后,还往后退了两步。
金氏成衣铺的主子金财主,可是在贵阳地界抖一抖脚地都要震三下的人物,寻常成衣铺不敢跟他们争抢生意,唯恐避之不及,这么多年来,也就天衣楼敢触他们的霉头;这次还是县令亲自来抓人,他们就更不敢说话了。
乌合之众是最爱看热闹的,哪家起火或者哪家唱戏,他们就去哪家寻欢,可真当到了要表态的时候,谁都不愿意站出来。
宋池眼中的光一点一点熄灭。
这就是,世态炎凉……
这时,一个声音小小的苍老嗓音费力响起:“我可以作证,她下午就出去了,后来店里一直是空的,没有人,到了晚上,这才闯进来一群人,不停地打砸抢……”
她穿着宋池亲手绣的寿字福衣,正是天衣楼这个月的第三位客人,长蘅街的清道人。
宋池抬头看到是她,眼里不禁蓄了一层热流,一低头,泪水就跟珠串似的滑了下去。
她一边抽泣,一边带着愤怒质问县令:“县令大人,我昨日下午还带了三味酒楼的几个护卫一起去的扬州城,晚上才在清溪镇分开,他们也可以证实这点。现在,您是否可以把我放开了?”
县令还没有说话,那掌柜立马抢白:“你送她衣服,又和三味酒楼关系好,他们当然是向着你的。”
宋姝反问:“那你和县令关系好,是不是县令也向着你?我是不是可以说,你的话也不足为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