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执驹拍拍林墨的肩膀,“林叔,你别太惯着她了。”
林墨不解。
人家小女娃当时都哭成那样了,他是打心眼里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跑回来寻求容执驹的帮助,结果容执驹一回来,就说“别惯着她”,为什么呀?
“她就是逗你玩的……”容执驹有些头疼,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解释,才能让他理解清楚一个事实——宋姝,她就是个无时不刻不在发挥演技的磨人精。
“她就是这个性子,林叔这段日子……多多忍耐。”不要再叫我过去了,我也消受不了。
林墨对他的话一知半解,感觉问题应该是解决了之后,就蒙头回去了。
阿青站在原地,问容执驹:“主子,卷宗的事你好好给阿姝说了吗?”
“……没有。”甚至把话题全部岔开了,根本没谈到。
“为什么啊?这样阿姝会误解的吧?”阿青着急地说:“您只要跟她说,现在的局势需要制衡,太子派和四皇子派的任何一方都不能有压倒性优势,否则大祁会出大乱子,阿姝会理解你的吧?”
容执驹看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说:“大祁的局势,与我何干?”他不仅不在乎权力的制衡,还巴不得能把大祁这滩浑水搅得更糟。他又不是什么君子。
他压下卷宗,仅仅是因为局势失衡会不利于他安插势力,进入大祁的权利中心。虽然过程一样,可结果却与阿青想让他说的“会让宋姝的国家大乱”两相径庭。
他对权力有着明确的欲望,同时也不屑于用这么高大上的借口去搪塞宋姝,何况她向来聪明,他就算这么说了,宋姝不久后就能想到他的真实目的。今晚离开时,估计宋姝都已经想到一点了,
他的野心直白而强烈,无需任何掩饰。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
时隔一段日子,宋姝终于再次看到了袭木兰。
她眉眼间没了那些粉饰的温婉,五官锋利慑人,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和力量。
她穿一身青蓝色短打,干脆爽利,和人说话时语气抑扬顿挫,像是在发号施令的女将军。
宋姝蹲在地上,看她走过来,大大方方地露出一个笑,甜甜地叫她:“袭姐姐。”
袭木兰看她一眼,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皱眉,“蹲在地上朝别人傻笑,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