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执驹长身玉立,眸子黑沉沉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宋姝说的话而现出羞愧或懊恼的神情,只是微微惊讶,似乎是因为没有想到自己喝醉酒之后会如此狂诞。
他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找宋姝。
他对宋姝说:“跟我回去。”
宋姝一挑眉,“怎么,和蓝君衣分道扬镳了?”
容执驹纠正她:“我和她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解释道:“她在组织里还有决策权。她说有事要办,我信以为真。”
果然是这样。
但宋姝还是不爽。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倒是看得起她。”
容执驹无奈:“兹事体大,我也不明白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这次回去之后我在‘君影’里就有决策权了,以后不会再受她的掣肘。”
“君影”,就是甄不物在南方这股地下势力的名称,宋姝直至收到撤退的指令之前,都还不知道这个名字。
这么隐蔽的势力居然有一个四皇子派在其中,而且这么一个地位敏感的人还不好除去,现在的局势是可想而知的紧张,容执驹这么做也是他自己的考量,无可厚非。
但宋姝还是从他的言语中找到了漏洞。
她阴阳怪气地“嗤”了一声,“你当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蓝君衣都恨不得明说倾心于他了,他倒好,做了一回柳下惠,直说他不知道。蓝君衣要是听到,估计得气死。
容执驹闻言,看着她脸上气鼓鼓的神情,竟然唇角一勾笑了。
眸中笑意星星点点,他的语气在醉醒后还有些沙哑,却是掩不住那份玩味:“阿姝,你在吃醋?”
去你的。
“我没有。”
宋姝头一撇,开始抨击容执驹:“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反正你和她在一起出现,还只带了一辆马车,谁知道你什么意思。什么不得不顾及她在‘君影’中的地位,你就是想讨好她是吧?”
这当然不是宋姝的真实想法。她是想先发制人,把刚刚的话题给盖过去。她绝不能在容执驹面前示弱。
容执驹叹口气,“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啊?”
“不然呢?”宋姝眼珠子往天上一看,一副拿鼻孔瞅他的模样,娇蛮到不行。
她撇撇嘴,说:“长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谁知道是不是个腰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