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御离渊自己说心中有数,可眼下皇上立御灏麟为储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不进反退,对权力被瓜分毫无怨言。
曲霏梦怀疑那日在朝堂上若非是她挺身而出为御离渊辩论,只怕御离渊会对皇上的处置全盘接受。
皇上越嚣张,御离渊就越顺从。
她实在不解,若是能看到御离渊半分进退有度的计划,而不是顺其自然逆来顺受,曲霏梦也不至于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梦儿,你不是说过会支持我一切决定?”御离渊忽然反问,目光灼灼地盯着曲霏梦。
后者噎住,“我支持你一切决定,不代表我可以看着你赴死。”
“梦儿觉得我是在赴死?”御离渊正色,追问道。
“人心隔肚皮,这是你自己说的,不管镇安王和你从前再亲密,人总是会变,你这么确定他还是当初赤诚之心?”曲霏梦语气急切了起来。
虽然理智告诉她不能这般冒失,但一想到御灏麟是个不安因素,她心中就不免焦躁。
“梦儿。”御离渊严肃地打断她,正视着她的眼睛,“若非麟儿及时赶来营救,只怕我早就命丧边关,单凭这一点,我便不可能与他对立。”
……
曲霏梦脑子冲上一阵热血,有点理解什么叫气晕过去,无言地注视着御离渊,憋了很久说出一句,“你是不是被御灏麟下蛊了?”
“麟儿绝不可能伤害诺儿和盈儿,这次翰林院的事与他无关,你不必猜了。”御离渊似乎觉得曲霏梦气得还不够,附加道。
她本就是因为御诺御盈生命受到威胁才这般敏感反击,没想到她倍感担心的事到了御离渊嘴里这般轻描淡写。
“我倒是看轻了你对镇安王的兄弟情谊,竟然超过了你对父皇的忠孝,真是让人意外。”这话已经是阴阳怪气浮于面上。
御离渊不是傻子,不可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