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在。

她下意识摸了摸那边位置，只觉得触手冰冷，也不知道楚宸奕离开多久了，心口莫名生出几分怅然若失，随即也暗骂自己糊涂，楚宸奕早些离开，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她叹一口气。

她最近也心思浮动了。

门外传来低低的声音，“云卿，你醒了吗？”

是樊琳儿的声音。

樊琳儿怎么找到此处来的？

她立刻道，“进来吧。”

樊琳儿推开门便进来了，她眉眼满是郁色，不大自在的在她身边坐下，臊眉耷眼，道，“我好像又闯祸了？”

陆云卿示意她伸出手。

樊琳儿伸手过去。

陆云卿仔仔细细的搭了脉，却没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索性直接问樊琳儿，“我之前听李相说，你之前那么冲动，是受了他身上情蛊的影响，这情蛊，当真有这样大的功效？”

樊琳儿坐着发了会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虽然是几个姑姑养大的，可我娘只是她们的姑表姐妹，虽然她们待我跟自家孩子似的，可这些东西是她们那一脉的传承，她们也不会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到底与这些东西是否有关。”

“你当时那般想杀李相……那你现在还那般想杀他吗？”陆云卿换了种问法。

“我不知道。”樊琳儿仔细想了想，又道，“我应该不会想杀他的，祖母婶娘们再苛刻，可也细心照顾了我许多年，我不可能为了一时意气就不管他们的，更何况还有我爹。”

她困恼的挠头，“可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好像我不杀他，我就活不下去一样。”

陆云卿若有所思。

看来李相说的没错，樊琳儿怕是真的受了什么影响。

她想起一件事，问，“所以你之前给李相开的药，到底有没有问题？”

“我、我不知道……”樊琳儿茫然的道，“他的症状像极了阿南姑姑跟我说过的病症，阿南姑姑说不严重，只要按着那方子治就成了，可李相是真的差点死了。”

陆云卿微一皱眉，抓住其中一个关窍，问，“你刚才你说你娘是她们姑表姐妹，不是她们那一脉里的人，所以你也不被允许学习蛊术，既然如此，你那阿南姑姑为什么要教你这些东西？而且你离开南疆这么些年，一直不曾回去过，你怎么对这方子这般记忆深刻？”

“我……”

樊琳儿面色变了变。

她虽然莽撞，却也不傻。

她望着陆云卿，霍然站起，嘴张了张，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做的这些事，很有可能就是阿南姑姑早就安排好的，可是这怎么可能？我都已经离开南疆这么久了，而且如果真的是阿南姑姑在我身上动了手脚，她又怎么可能猜到我一定能见着李相？”

“是李家主动找上你的，不是吗？”陆云卿提醒她，“盛京距离南疆何止千里之遥，而盛京城里与南疆有关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如果李相一早就知道他自己身上中的是蛊毒，那当他药石无罔，又来不及去南疆找人时，自然会想到去找一个与南疆那边关系密切的人，所以，他找到了你，本来就在情理之中。”

樊琳儿僵在那里，“所以说，她们待我好，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