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欲言又止。
他总觉得她这张平静无波的面容下隐藏着别的情绪,可她伪装得实在是太好了,他根本就看不出端倪。
犹豫了一下后,他试着开口道:“这流产术我来帮你做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于然有点想笑。
他不放心什么?
不放心她的人品,觉得她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嘴上说着做流产术,背地里却偷偷留下这孩子么?
虽然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他这么着急的想要亲手葬送掉亲生骨肉的命,实在是让她无法接受。
“再看吧,十天后咱们应该都会京都了,如果你那时候有空的话,我无所谓。”
说完,她从箱子里取出一套衣服,然后再次钻进了洗手间。
时初看着那紧闭的玻璃门,眸中流转出晦暗不明的神色。
明明已经达到了目的,成功说服她做流产术,为何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要失去一样?
难道他心里生出了不舍的情绪?
不,时初,你不能这么自私,那一夜已经伤害到了她,几乎毁了她的一生。
你不能再奢求什么,更不能强逼着她把孩子生下来,继续祸害她的人生。
稳住自己的情绪后,他踱步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就在门合上的瞬间,压抑的哭泣声从洗手间里传了出来。
如果时初折返回来,一定能听到于然那悲伤无助的痛苦。
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
同一时刻。
主屋书房内,苏千辞正靠坐在沙发上接听电话,是大长老打过来的。
“药丸安全送至您手里就好,您不用客气,这是我跟您谈合作的诚意,
如果大长老觉得我这诚意够了,那就约个时间,咱们再单独见一面。”
话筒里传来大长老爽朗的笑声,“我也正有此意,苏小姐配置的药丸很有效果,我发现我能行了,
唉,你是不知道啊,那样的隐疾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多绝望,如今你给了我新生,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坐下来面对面的谈谈合作事宜,这场内战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了,也该结束了。”
苏千辞笑道:“嗯,那就明天下午两点吧,还是上次的老地方,我等候您的大驾,希望咱们能一次谈妥,
您说得对,司徒家这场内乱该结束了,不然动了根基以后很难恢复的,尤其现在很多家族惦记着第一隐世宗门的位置。”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
切断通话后,苏千辞将手机随手一扔,冷笑道:“老狐狸,上钩了吧。”
三爷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吻了吻她的脸颊,温声道:“明天我会在会所里制造混乱,想办法从他身上取血样或者毛发,然后重新给他跟司徒湛做个亲子鉴定。”
苏千辞好似想到了什么,微蹙起了秀眉。